还没入冬,屋内也都没有点碳,倒比屋外的寒气更重几分。
“画卷是真的,但其他的我都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调查,如今你自己认了倒也省了我一番功夫。”慕紫鸢端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但茶水已经凉了一半,复又放了下去。
敏讷送金妈妈回去了,母女俩虽然在一个府邸之下,但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金妈妈收起画卷,把眸中的泪珠忍了回去,“那大姑娘是何意?”
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一切都如一场梦。现在的她。只是忠义侯府内的一名婢仆而已。
如果沈氏能有眼前这淡然如云的人儿一半聪慧和手段,当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她已是皇上亲封的明华郡主和未来的崇王妃,有些东西,也是合适的时候给她了。
“我当是什么事,白卉心中不舒坦,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在私定下给咱们下点绊子。我倒不希望她那点银碳,等会你拿一百两银子给你哥哥,让他去外面买回来。”慕紫鸢满不在乎。
“奴婢刚想去给姑娘领些银碳回来,也好在屋内烧着点,姑娘怕冷,肯定是坐不下去的。可是……可是……”
慕紫鸢接过镯子,扶金妈妈起来,“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如此,金妈妈放心好了。”
金妈妈惊叹心思玲珑至此的慕紫鸢,这个自己打小便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竟然没有发现是这般厉害的一个人。
“这是寒玉浸在一百种剧毒混合毒液当中中七七四十九天,再把玉打磨成镯子,带在身上能趋挡一般的毒物,更能遇毒变色。是当年……不说也罢,放在敏讷身旁只想着护她平安,更怕惹来麻烦。如今大姑娘想要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慕紫鸢笑了笑,“我知道金妈妈是个爽快的人,对我也多有照顾,我直说就是了。”
“传言帝师敏家大族,族人聪慧异于常人,但却香火稀零,九代单传。如今这一代更甚,只有一个长女而已。敏大夫人生产时受难,已经是不可能再有孕了。”
“怎么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慕紫鸢几口热茶下肚,才觉得舒服一些。
金妈妈不解地望着慕紫鸢,“大姑娘跟奴婢说这些又是何意?”
梅儿把已经凉了的茶换了下来,方才去领分例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菊儿。菊儿相比之前,越发地张扬了,连着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多问几句,便会出口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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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购的管事说今年的银碳还没开始采购,所以没有。奴婢就着寻思拿去年剩下的碳也好,虽然旧碳有烟,好歹在屋外烧着,也能好些。但是,他们就是不愿意给,说新夫人的口令还没有下来,谁也不能领冬季的分例。”
金妈妈抚摸着画像当中的人,泪眼婆娑,“转眼就这么大了,越发灵气逼人,像她的名字一样。”
金妈妈握在一起的双手不知觉间握紧了一点,听着她说下去。
“她们苦心积虑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此大费周章,定是算准了我在房内,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放蛇,不会弄成那么大个乌龙来。单看过去那么久了,追查凶手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知,便清楚了。”
梅儿本还想说菊儿仗着是新夫人房里的丫鬟,在对临鸢院的各种为难,但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说了。
可见现在的新夫人,看着柔弱,但一定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姑娘,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老太太对花粉过敏的,奴婢还听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个特别喜欢花的人,看来人总是会变的。”回去的路上,梅儿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正是先前敏讷用来趋蛇的镯子。
“银碳没领回来,所以不开心?”
“我只是想问金妈妈借一样东西,不知金妈妈愿不愿意,你放心,用完之后,自会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