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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腔作势!”老妪不屑的说道。
“几位不信,可以随我来。”老妪说罢,转身向山坳尽头走去。
慕容云真此话一出,连杨湛和曲如风都诧异起来了。
“如风,神医一定在此,我们马上回去。”慕容云真激动万分的说道。
“哈哈,倘若他是你孙儿,怎不见你有一丝怜悯同情?倘若他是你孙儿,为何不见有一点医治迹象?”慕容云真坦然的说道。
果然,在杨湛的带领下,大家在溪边山坳背后的树林间看到了一座草棚。只见草棚四周翠竹掩映,先前牧童放牧的水牛正拴在竹下,而草棚的坎下还栽种着几株枸杞,正红艳艳的结着果实。不需多说,神医若在百里溪,必定居住于此。
见草棚没有动静,杨湛于是加大气息,再喊道:“百草翁前辈,晚辈杨湛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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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众人回到原来的地方,牧童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云真颇有些无奈的望了望四周,却毫无头绪。杨湛却不理会这些,只叫慕容云真和曲如风在原地等候,然后一个人低着头四处找寻开来。
但草棚依然不见有人出来。杨湛于是示意慕容云真和曲如风捂上耳朵,然后凝神聚气,长啸三声:“百草翁前辈,晚辈杨湛来访!”
“晚辈并无此意,只是心里一急,想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慕容云真憨厚的笑道。
杨湛欲要再言,却见那老妪白了众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杨湛无可奈何,只好眼巴巴的望着老妪走开。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在候在门口。如此等候岂是办法?杨湛于是对着草棚大喊一声:“百草翁前辈,晚辈杨湛来访!”
“没有,没有。”慕容云真急忙说道。
老妪却是瞪了慕容云真一眼。
老妪却是有口难辨。
“原来如此!”慕容云真不禁投来赞赏的目光。慕容云真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自然不懂农家孩子的艰苦,反而觉得放牧是一件好玩而美妙的事情。
“百草翁确实幽居于此,只是你们来晚了。”老妪淡淡的说道。
慕容云真和曲如风面面相觑,不知道杨湛在做什么。
但曲如风却打不起精神,只是脸色惨白的望着慕容云真微笑,想要说些什么也讲不出来。不一会儿便眼皮微微一抖,然后倒了过去。
“原来百里溪并无百里之长。”慕容云真无奈的笑着说道。
但不久,杨湛便回来了。
“那婆婆就是承认他试毒了?”慕容云真得意的追问道。
杨湛却难于迈出脚步,因为他知道,曲如风根本耗不起。幽冥谷主给的药丸行将失效,如果不能马上得到医治,曲如风只怕熬不了多久。
“我慕容云真既然答应要救好你,就算千山万水,我也要办到。”说着慕容云真一把将曲如风搭到背上,谢过老妪后,便拉着杨湛急急离去。
众人皆点点头。果然,再走了一个时辰后,大家发现前面有一个牧童在放牛。只见这牧童七八岁的样子,光着膀子露出黑黝的背脊,背脊上三个硕大的脓疮一览无余。见到众人过来,牧童急忙披上衣服。
“神医?哈哈,老身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呼。”老妪忽然面露诧异的说道。
“哈哈,小子,你到底是个聪明人。”老妪忽然朗声笑着说道。
“曲姑娘不要灰心,幽冥谷主既然说了神医在此,就定然不会有误。也许刚才我们只是找的不够精细,不然一定能遇上的。”杨湛亦宽慰道。
“其实我们早已知道神医在此,婆婆何必再三否认呢?”慕容云真说道。
次日,三人告别农户,径直着竹海而去。果然如农户所言一样,三人翻过四座大山后,真的看见对面有一座石头山。只见这石头山峻峭挺拔,山腰有飞泉直下,甚是壮观。只是这石头山光秃秃的不长草木,显得与周围苍翠欲滴的竹林格格不入。
“百里溪位于竹海正中央,你们沿着这山道一直走,翻过四座大山后就可以看到有对面有一座不长树木的石头山,此山发出一条小溪,便是百里溪了。”农户于是娓娓道来。众人纷纷点头,连忙谢过农户。
“我孙儿疼痛与否与你何干?”老妪有些激动的说道。
“小儿岂可信口开河?他不是我孙儿难道是你孙儿不成?”老妪顿时怒道。
“够啦!够啦!”草棚内忽然传出一声厌烦的声音。不多久,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从草棚内走了出来。只见这老妪满脸皱纹,腰背已经佝偻到拐杖前,但面生愠色,自是谈不上慈祥。老妪环视众人一圈,然后气愤的说道:“无礼小辈,扰了山谷清静。”
“还有三点?我且花点时间听听你所谓的依据。”老妪被慕容云真这么一说,反倒提起几分兴趣起来了。
“如风,如风,莫要哭泣。”慕容云真激动的说道。
“请问神医百草翁可是住在附近?”杨湛问道。
“二弟,这便是那农户所说的百里溪的源头了。”杨湛激动的说道。
“晚辈见过神医!”杨湛和慕容云真随即上前作辑道。
顿时,山坳内竹林剧烈晃动,发出阵阵敲打之声;林间竹叶也哗哗飘落,犹如漫天飞雪;而竹下拴着的水牛,则烦躁不安的来回串动……静谧的山坳霎时喧闹了起来。
“那你说的第三点呢?”老妪又问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慕容云真忽然朗声说道。
“我在老家时候,也曾见过一位症状和他相仿的人,后来山中老道为其医治,才讲出缘由。人体自有脉络,如此大的脓疮不会接连发生于一处,乃是他多尝奇毒,进而积累深厚,集中爆发。这样的奇毒常人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接触到也必死无疑,非精通药理之人不能使用。如此,不正好说明神医在此?”慕容云真一番话说的大大落落,杨湛和曲如风听了这才豁然开朗。
“我都说了这里没有什么神医,你们还要这般纠缠不休,耳朵真是比我老人家还要不好使。”老妪生气的说道。
竹海位于平武西北,山峰连绵起伏,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竹。众人极目远眺,直叹这竹海无边无际,若要在这里寻找神医百草翁,何异于大海捞针?所幸幽冥谷主曾说百草翁幽居百里溪,这才算有了些方向。
“小兄弟,等一等。”杨湛一边喊一边快步上前截住牧童。
“非也,非也。其实这一点恰恰证明神医确在此处。”慕容云真说道。
第三十一回 竹海寻踪杨湛与慕容云真出了幽冥谷后,便朝着幽冥问答所说的竹海急急赶去。大家如此匆忙赶路,一来是世外高人踪迹不定,需费些时间才能找着;二来幽冥谷主所赠药丸虽能保曲如风七日无事,但如今已经过去三天,实在不敢多做停留。
慕容云真却不敢直接讲出,只好沉思片刻后说道:“此地向南二、三百里有一位高人,他通晓天下世事,从来不曾失言。”
“二弟,神医就住在此山山坳。”杨湛激动的说道。
“那咱们再折返回去好好再找寻一遍。”杨湛说道。
曲如风不解,但杨湛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错,这里虽然人烟罕至,但却有牧童在此放牛,那牧童一定是神医的人。”
“他自幼得此怪病,无法医治。这不恰恰证明神医不在此处?若是神医在此,我孙儿又何必受这般苦?”老妪说着反倒得意起来。
杨湛欲要再问,牧童却牵着牛往一边去了。
“如风不会有事的,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慕容云真微笑着说道,但内心的焦急,只有他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