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司马重城离去的身影,赵承宗却是浅浅一笑。只见赵承宗回身进入房间,锁好门窗后便将那归元大法完完整整的打了一遍,顿时觉得精妙无穷。
李冠雄完全没有看出叶惊风是如何出刀的,但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却让他胆寒不已。
“大爷,您这是要买大还是买小呢?”掌柜好奇的问道。
但没走几步,他却被赌坊的小二拦住了。
如此再赌几局,李冠雄一直赢钱,又见那叶惊风毫不在乎这些钱财,便觉得不对劲了。
被叶惊风这一番搅和,周围的赌徒自然看不过去,纷纷怒目瞪着他,恨不得一起上来揍他一顿。但叶惊风却不理会这些,反而是一把将包袱摔到庄台上,顿时包袱内成捆的银票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元宝便滚落出来。
楼下赌客们直勾勾的盯着他瘪下去的包袱,纷纷对那楼上雅间的人羡慕不已。
明州离临安城不过三百里地,叶惊风快马加鞭,入夜时分便已到达。
“你……”李冠雄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教主若是觉得不便,那便算了,就当赵某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请求。”赵承宗面露不快的说道。
原来赵承宗心思机敏,但凡听到一次,便能了然于心。司马重城先前背诵的心法口诀弗一出口,便早已深深的记在了他的心里,只是赵承宗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秘诀,所以便故作愚钝之态敷衍一番。
“原来金刚不坏之身的秘诀便是全身瞬间御足真气。”司马重城暗暗的说道。
“你们问这个干嘛?”掌柜好奇的说道。
“如何?”叶惊风却怒目相对的问道。
叶惊风看得出李冠雄心思,便缓缓收起刀,然后提起包袱,大声说道:“运气不佳,不赌了。”
“惊风,你伤势无大碍吧?”赵承宗关切的问道。
赵承宗却忽然停了下脚步,然后望了司马重城一眼。司马重城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说,连连发起誓来。
“哼!不知所云。”李冠雄却是不屑的说道。
“你武功固然了得,但我海图帮人多势众,又有千里海疆为巢,就凭你一人之力想……无异于痴人说梦。”李冠雄说道。
“是。”叶惊风随即将衣物换了过来。
“不试了,不试了。这归元大法太过复杂,就算取出了精妙之处,只怕也难于嫁接到金刚不坏之身上面去。”赵承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赵庄主还有什么嘱咐?”叶惊风问道。
此行需来往赌肆、青楼,金银细软自是不可或缺,临行前,赵承宗又将一袋金银珠宝交给了叶惊风,并嘱托他不必介意花销。
李冠雄于是暂缓了赌局,支退手下后便凝神打量起叶惊风来。
“哈哈,大爷既然来我万元赌坊,自然要包您一乐。您看这竹筒内有六枚色子,您如果押了大,稍后色子开出的点数如果超过一十八点的话,您便是赢了,您押了多少钱,庄家便要赔你多少钱,反之亦然。”掌柜的详尽的说道。
掌柜只好无奈的苦笑摇头,这样的赌客,或许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诶,司马教主怎生如此见外之意?”赵承宗急忙说道。
“大爷也许玩不惯这个,但我万元赌坊还有其他许多有趣的赌局,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试试?”掌柜殷勤的说道。
“随便。”叶惊风却也不假思索的答道。
掌柜的揭开竹筒,细细一数,然后朗声说道:一十四点,开小。
如此往复几圈下来,叶惊风竟然没有赢下一局,若非他下手谨慎,恐怕这包钱财早就被输的精光了。
赵承宗略略沉顿了一下,然后又微微一笑,说道:“司马教主武功盖世,那归元大法更是精妙非常,即便叶惊风剑气凌厉如此,却也奈何不得教主。”
“好汉别激动,好汉别激动。”李冠雄巍巍颤颤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一切。”叶惊风却忽然卖起关子来说道。
“休要乱说话。”李冠雄脸色一白,急急的说道。
叶惊风这才收回长刀,速度之快,简直让李冠雄咂舌不已。
赵承宗于是递出一掌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此行任务、计划事宜。叶惊风看罢,不禁得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把将纸条投入火炉之中。
“他若要来,我好早早预订雅间啊。”赌徒兴奋的说道。
想到这里,司马重城便狠了下心,然后斩钉截铁的对赵承宗说道:“赵庄主切莫误会了贫道。赵庄主乃贫道至交,又是我红莲教大恩人,区区小事贫道岂能不答应?”
“武林大会将近,海图帮亦驻扎舟山近海。老二李冠雄嗜赌如命,必定出没于明州最大赌坊;老三好色,是甬城怡春楼的常客。你到这两处地方自然能找的到他们。”赵承宗细细说道。
话音未落,赌桌上便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情景了:赢了钱的自然急急的捞起桌上的银两,输了的却免不了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庄台之上,只有叶惊风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安静的期待下一局。
“赵庄主但讲无妨。”叶惊风却利索的答道。
“你真是啰嗦。”叶惊风不耐烦的说道。
“贫道得赵庄主竭力帮扶,他日赵庄主但凡有托,贫道必定达成,有违此誓,天打雷劈。”司马重城严肃的说道。
“但司马教主的归元大法却无此弊端,非但能化去对方攻势,还不会影响自己出招,实在是妙极了。”赵承宗赞叹道。
“其他赌局?都是些什么样的赌局?”叶惊风好奇的问道。
“我今日来就是要帮你坐上海图帮老大的位置,你活着要坐上去,死了也要坐上去。”叶惊风默默的说道。
“海图帮纵横东南海域,海图帮首领的位置只怕比皇帝还要自在。”叶惊风得意的说道。
“住口,你再胡说我便杀了你。”李冠雄怒道。
“你究竟是谁?来找我有什么目的?”李冠雄冷冷的问道。
见赵承宗没有彻底掌握口诀,司马重城这才松了口气。
从后山回来后,司马重城一路难掩喜悦之色,连番夸赞赵承宗的文韬武略,极尽拜服之意。
“你此行不可泄露身份,先把一身装扮换回汉服再出发。”赵承宗机警的说道。
“不过还是要多谢司马教主不吝赐教,走,我们还是到大厅饮茶去。”赵承宗兴致勃勃的说道。
“哈哈,其实这又何难?”司马重城洋洋自得的说道。
只见司马重城又将心法口诀朗朗背诵了出来,赵承宗却是听得出奇。司马重城对这心法口诀早已是滚瓜烂熟,才一出口便洋洋洒洒的一路念了下去,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从头念了个遍。
“贫道并非见外,赵庄主助我红莲教脱困在先,帮我得到朝廷封赏在后,如今又煞费苦心的要助我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贫道感激不尽,实在是由心而发。”司马重城激动的说道。
叶惊风差点没有一刀削下他的脑袋,但心想自己此来是替赵承宗办事的,便也不多生事端。叶惊风暗暗吐了一口气,便提着包袱转身走入大堂,然后强行挤入赌庄的人群之中。
司马重城却有些尴尬起来,因为这归元大法与红莲剑法同属红莲教绝学,非掌门而不能参研,更何况是教外之人?
“无趣,无趣!”叶惊风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一边又退身离开了庄台。
“二当家的,你现在没有后路可退了。三日后你若不引我去总舵,今日你我会谈内容必定传遍明州,当然还有你海图帮。”叶惊风冷冷的说道。
“因为你的老大不识时务。而你却要聪明许多。”叶惊风简简的说道。
只见叶惊风将先前散落的银两、银票又重新收回到包袱里面,待打量了庄台一番后,这才伸手去包袱里取钱。众人纷纷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都默默猜测他这一下会押多大的注。
叶惊风抬头望去,却正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鄙夷的瞪着自己。叶惊风不禁心中一喜,这人不就是赵承宗所说的海图帮二当家李冠雄吗?
只见李冠雄从桌上取出一副竹片制成的赌具来,双方各押下一张银票后便开始赌局。李冠雄奋力一拍桌子,这些竹牌便不由自主的来回倒腾起来,待他收力之时,这些竹牌已经整整齐齐的铺在了案台上。
“我虽好赌,但总算有些赌品,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冠雄生气的说道。
赵承宗却是浅浅一笑,说道:“赵某只是为帮朋友而略尽绵力罢了。”
叶惊风二话不说的提着包袱向楼梯走去。经过刚才一幕,店小二和另一个大汉非但不阻拦他,反而恭敬的送着他上楼去了。
想到这里,李冠雄直接押上自己带来的全部家当。叶惊风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整个包袱放到了桌上。
叶惊风却也不说话,反而静待下一局的开始。李冠雄欢喜的收过银票,又再打量了叶惊风一番,心想这人全然不会赌术,今天要是放过他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大爷您看见这二楼的雅间没有?这雅间里面便是一对一的赌局,可以比大小,可以玩番数,花样众多,奇妙无穷。”掌柜绘声绘色的说道。
明州自是不如临安繁华,入夜之后,除了酒肆、赌坊还有人声灯光外,便就是一片死静了。叶惊风于是绕着明州城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家名叫万元赌坊的赌肆停了下来,因为这便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大的一家赌坊了。
叶惊风单指一弹,便有一块竹牌捏在了手上,看的李冠雄惊异不已。
叶惊风却凝神盯了小二一眼,这目光犀利冰冷,直看得小二胆寒。此刻,一位大汉走了过来,又对着叶惊风重复了一遍刚才小二讲的那番话。说罢又倚身到楼梯旁,摆出了一副无号不让上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