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儿这样子,我总是不放心。虽然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可还是请个高僧来府上看看吧。”朦胧中,谢珂听到母亲忧声说着,一旁奶娘应了。
便这样又强捱过了月余,谢珂的身子终是无力回天。
眼前的母亲那么年轻漂亮,就像一朵绽在枝头艳丽的牡丹。上一世,母亲在她五岁生辰后带她回娘家省亲路上遇歹人,为护她最终自尽而亡。谢珂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母亲了。却不想,再次睁开眼睛,她竟回到了儿时旧宅,此时,她的母亲尚且好好的活在世间,她依旧是谢府最尊贵的嫡女……“娘,娘。”谢珂连声唤着,楚氏笑着一一应下。将谢珂紧紧揽在怀里。
“母亲怜你体弱,莲儿忧你这个姐姐的病体,总之,瑛姐儿的事我说了算,至于你,便好生将养吧。”想到娇羞的妾室,权笙便是连多看一眼谢珂都觉得碍眼。不顾谢珂脸上死寂的神色,便一脸急切的出了门。
昭和六年的初春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那便是从龙之臣,被新君倚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二公子被暴结党,意欲谋反,一时间朝野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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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天气转暖便会渐好的身子始终不见起色。
谢珂缓缓闭上眼睛。
瑛姐儿是权府嫡出的女儿,若是被一个姨娘养在院中,这若是传了出去,瑛姐儿小小年纪,名声便坏了。将来可如何是好?
谢珂的话,权笙自是不喜。
这话若是以前,谢珂是万不会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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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始至终,谢玉和其母孙氏都在千方百计算计于她。
谢珂心如死灰。
她尽可能的放柔了音调。“阿笙,我们夫妻几载,总是有些情份的。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现下只求你一件事,求你万不要将瑛姐儿从我身边抢走。”
那权氏,本该是谢玉的夫家,阴错阳差之下,她嫁进权氏,而谢玉,则另攀了一门体面的亲事。
权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本就不算好过的日子越发的艰难起来。权笙因纳了新妾的喜悦再也不见,田氏也整日唉声叹气,抱怨新纳进门的妾室是个丧门星。那时谢珂己病的起不了身,一天里有大半的时候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问问瑛姐儿可好,暖翠便强颜着欢笑,点头说姐儿一切都好。
母亲楚氏赶忙拭净眼角的泪,一脸喜色的抚上谢珂的额头。“宝姐儿,你终于醒了。终于开口唤一声娘了。”
这话似是触到了权笙的逆鳞。他的脸色登时一沉。“侧室又如何,莲儿出身书香,比你这谢家的嫡女还要温婉。瑛姐儿交到莲儿手中,我才放心。何况这也是母亲和大姐的意思。阿珂,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万不要将以前的情份都泯灭了。到了那时,你休想再见瑛姐儿一面。”权笙语调冰冷的道,谢珂觉得遍体生寒,权笙此时的神情实在太过骇人,谢珂有种直觉,今日便是她一头撞死在权笙面前,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她怎么能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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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将死那夜,暖翠哭着去见田氏,田氏匆匆赶来,望着谢珂眼中的忧色,终是让人唤来了乔氏和瑛姐儿。不过几月未见,瑛姐儿似乎己不识得她了,望向谢珂的目光即恐惧又陌生。不管田氏如何招呼,也不近谢珂半步,只是在乔氏怀里瑟缩着。
谢珂以前不觉得名声有多重要,可是此时却深刻的体会到。‘名声’二字,可以成就一个人,可若是要毁一个人,也不过是旦夕间的事。
暖翠忧的终于以泪洗面,反倒是谢珂,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平静起来。
谢珂睁开眼睛目光朦胧的望向母亲,嫩声唤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