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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老夫人这一~夜睡的也不踏实，总是睡睡醒醒的，隐约间，她似乎见到了女儿。女儿的眼中似乎淌着血泪，楚老夫人大惊，连忙问女儿可是在地下受了欺负。不想女儿一个劲的摇头，最终离去前，只用眼睛恳切的望着楚老夫人。

他想要带回长姐回谢氏安葬，他不会阻止。可他若想带走宝姐儿，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道句‘纨绔子弟’。想到妻子云霓，谢年觉得便是连迈动步子的劲儿似乎都没有了。

谢年和楚晔在说这话之时，谢珂己经在程氏的服侍下睡下。

在谢年疑惑的目光中，楚晔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冷了几分。

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女儿用力的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文采风~流？

楚老夫人不由得开口问道她是不是因为忧心宝姐儿？

谢年静静的听着，心中滋味难辩。妻子在离去前，一心惦记的只有女儿。

楚晔来时，只看到母亲表情平静的望着窗外……他随着母亲目光望去，只见窗外有株桂树，八月桂花香，此时满树的桂花在秋风中微微摇曳着，他突然想起，姐姐是最喜欢吃桂花糕的。

“姐夫儿，想起姐姐了吗？”楚晔突然间开口。直惊得谢年步子一乱。随后在楚晔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中，不由得点点头。

“云儿……最后都说了什么？”

谢年和楚晔告拜别了楚老夫人，楚晔当先出门而去，谢年微一踌躇，跟上了楚晔的步子。

楚晔心中一紧。

便是终要归谢氏，也要等宝姐儿成年后。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不足以让谢年构思出那幅惨状，楚晔继续道。“在接到姐夫来信前，姐姐本来己经不吐血了。吐血姐夫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就是心中有郁结，咽不下，便只能吐出来，可是这血也是有限的，吐的多了，人自然就衰弱。再经由姐夫这家书一激，想要保命都难。”

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云霓竟然真的离他而去了。

楚晔点点头，神情称不上冷，可绝对也称不上热情，他只是礼貌的看了看谢年，然后便望向炕上一脸不解的楚老夫人。

对他，是恨极了吧。

这梦让楚老夫人深思良久。翌日一大早，在心腹嬷嬷的服侍下早早起了身，净了面，便端坐在炕上的矮桌前。

第六十四章 身价

其实哪有做母亲的分不出谁是长谁是幼的，只是他们自小喜欢这般猜来猜去的游戏，她便随了他们。

“四郎，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楚晔轻飘飘几句话，己经让谢年无法接受。

楚晔微微勾了唇角。“……晚了，姐姐己死，此时恐怕早己过了奈何桥，饮下了那孟婆汤。下一世，必不再记得姐夫了。”楚晔说话的语调很缓，调子也很温和，可这话听在谢年耳中，却如同心在被刀一下下凌迟。

这才笑着开口唤道。“母亲。”楚老夫人回神，望向幺子。

半晌后，楚晔笑笑。“也好。姐夫若执意要带走宝姐儿，我楚氏也不好阻拦，那便来说一说姐夫怎样才能保证护好宝姐儿吧，要知道在你们动身来望川前，宝姐儿可是刚刚拣回一条小命，我母亲和几位兄长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宝姐儿再历死劫。

直接将来意挑明。

本以为这谢年有胆子弄房外室，一定是个虚伪做作之人，可楚晔不过几句话，己激得谢年溃不成军。楚晔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无趣，想着快些料理好宝姐儿之事，还是让这谢年快快离开望川，他便是见一见谢年，都觉得平白的坏了心情。

便是下一世，也真的会如四郎所说，不愿再与他相识了吧。

绣着宝相花的鲛丝chuang幔下。瘦弱的妻子闷声咳着。有血色漾过她纤细的手指……她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他写的‘家书’，瞬间，满目的期盼变成绝望。

其实心里隐约知道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可是心中总是有几分侥幸的，总认为妻子的亡故并非全因自己……可楚晔的话打破了谢年的自欺欺人。

一个十五六岁，眉眼漂亮的仿佛画中人般的少年跨步迈入屋中，先给坐在炕上的楚老夫人行了礼。才复又抱拳：“姐夫。”

不会的，她只是气他，所以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至于那被冰块镇着的‘人’，一定不是她，一定。

追究过去的事己无用，便是此时要了这谢年性命，也终究换不回长姐的性命。楚晔不会做这桩赔本的买卖，何况……这谢年尚有一处可取，那便是他与长姐生出了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