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启表哥何时回来的?什么时候离开?到时我送你去官学?”谢珂的表现与平日并无两样,可是楚启言心头却泛起酸意,七年了,整整七年,他只一心记着她。
楚启言最终还是没能如母亲叮嘱那般万事三缄其口。
谢珂点点头。
何况她马上要归谢氏,在离开前对他便没有丝毫不舍吗?他才归家,她便笑着问他何时离开,而且笑逐颜开的说要亲自相送。谢珂,宝姐儿,她的心中便丝毫没有他吗?
如果是平常,她也不会多想,可是昨日楚老夫人刚刚问过她的心意。今日楚启言归家便迫不及待的来看她。
楚启言这话说的颇为失了规矩,他一个少青郎,邀请她去家中玩耍,本不失了分寸。若他是小门小户出身也便罢了,可他偏偏是楚家二公子。这话,就颇有深意了。
可是母亲的话明明说的清楚。以前他从来不敢想的美事,眼看便要美梦成真。
上次去楚氏接回四奶奶的棺椁之事,整个谢氏上下都认为此事楚氏上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想楚氏并未蛮不讲理的为难四爷。只是提出要善待宝姐儿……
见谢珂垂首不语,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谢珂玉似的下颌。那下颌的弧度添一分则过矣,减一分则亏。
相比名声,老夫人更在意的是谢氏的传承,是四爷的子嗣。
可是……
“启哥儿,你现在便随我去见外祖母,我有事情要和外祖母商量。”谢珂似是下定决心,起身便要向外走。楚启言似是被谢珂惊到了,在他心中,谢珂一直是个温柔恬静的姑娘,何时见过谢珂这般情绪外露过。楚启言不由得呐呐的劝道。“宝姐儿,你有何事要去见祖母……为何要我同去?”“自然是归家之事。”
谢珂起身,盈盈拜下,楚启言一时手足无措,扶也不是,受了这福礼似乎也不妥。“……宝妹妹,你不必伤心,母亲说……你便只是暂时回建安,不用多久便会回来的。”焦急间,楚启言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也就只有宝姐儿的消息能让爷真的高兴起来。
何况宝姐儿的身价……
便是他未言明,她便真的感觉不出吗?
启哥儿,楚启言。楚氏的二公子,虽然也是嫡出,不过却是二房所出,将来无缘承继楚氏家业。
程善才每每见到自家爷书房的灯彻夜燃着,心头都有种化不开的忧心。自从四奶奶突然离世,自家爷似是突然变了个人般。原本想着如何将那清姑娘接进府中的,自此后却再未提起,本来老夫人是极其不满清姑娘的出身的,可是几年来,最终也不由得服了软,甚至直言只要四爷肯纳个女人,便是那清姑娘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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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从初时的激动到最后的平静,直到最终的一脸淡然冷寂。程善才候在一侧见此不由得开口。“爷,姐儿在信上可说了什么?”
今日的谢珂穿了件天青的杭绸褙子,头上簪着南珠金簪,明明是极平常的打扮,可在楚启言眼中,却是极美的,世上恐怕再也寻不到比她更美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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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子,除了几个婆子连个年青女子都无,便是谢老夫人日日念叨,自家这位爷似是铁了心,便是无论如何也未点头续娶。
若是放到旁的富贵人家,唯一的嫡出女儿身死,自然是要追究的,便是告了官的也是有的。
可想到昨天楚老夫人的yu言又止,再加上今日楚启言才归便来寻她。看似毫不相关的事,可谢珂却明显察觉出异样来。
何况这次是宝姐儿的亲笔书信,自家爷的珍惜程序可见一斑……
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启表哥,恐怕下次你归家,我己不在楚氏了。这几年来多亏启表哥的照料,我在这里先行谢过。”
谢珂脸色登时一变,起身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楚启言的距离。
将几件事情串联起来,谢珂缓缓抬起头,眼睛定定望向楚启言。那目光,澄明便如那天空的皓月,让楚启言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起来。明明一心盼着她正眼看他的,可她真的认真望向他,他却又觉得如坐针毡起来。
谢珂想着自己是不是像以往那样装了糊涂将此事糊弄过去了事。
这才冷哼一声后开口。
楚老夫人的言语几近公式化,只简单道出谢珂在楚氏一切平安,倒是水青和水竹的书信能写的详细此,可两个丫头毕竟书读的不多,能写的东西有限,每每谢年读后,都有种望梅止渴的感觉。今天终于等来了宝姐儿的亲笔所书,却不知为何一脸暗沉冷寂之色,难不成宝姐儿在信中说了什么。
谢年净了手,近似虔诚的打开谢珂的家书……
似乎从初识开始,她便是极聪慧的。很多事情不需长辈言明,她便能洞察,不管做什么都做的极好,祖母和母亲不止一次的夸她聪慧。而他的心中也暗暗觉得她确实是聪慧无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