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西拉·香芭拉以非同寻常的耐性坐在那里,熟练的半身人女仆将她的头发编成数打细辫,然后绕成环,扎成一套精心设计的发型。香芭拉家的庆祝宴会将纳邦德尔的夜之循环开始时举行,然后卓尔少女还会参加一场年轻卓尔的私人聚会。
不一会,他到了空无一人的宴会厅。和魔索布莱城里通常建在一对对钟乳石-石笋中的其它家族不同。香芭拉家的主建筑座落在大洞窟的西墙。宴会厅比家中其它房间更深地嵌入了周围的岩石,因而相当潮湿,很容易长霉。
“我抗议,你故意伤害无辜人士,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诉主母。”阿格雷尔咬牙切齿的说。
明白最好是别再第二次发问,阿格雷尔不情愿地一鞠躬。令他吃惊的是,娜西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已经在勺子上施了让它变锋利的魔法,男性。所以也许这工作并不是那么难完成的。而且我保证,让你参加今天晚上的私人派对,但是,如果你敢告诉辛克特丝奈特主母或别的什么人我刚才做的事,我就打脱你的皮,让它们像洛斯兽皮衣服一样从你的肉上掉下来!”
阿格雷尔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我忍,这笔账也记住,以后一起算。
“我不知道神祗到底是什么,”他小声抱怨,“每个卓尔精灵看起来都想得到蜘蛛神后的恩宠。辛克特丝奈特主母,还有她的女儿们,还有所有其他的家族。她们是如此的崇拜罗丝,可以付出所有。但她们的情绪中的真实却存在恐惧,甚至还有仇恨。为什么?卓尔精灵和她的关系究竟如何?”
娜西拉突来的一阵的烦躁不安,心脏跳的飞快,呼吸急促了很多。这种讨厌的感觉是什么,难道是某种类法术能力,该死的东西,竟敢对我施法。还笑,你在嘲弄我么?再笑,再笑就给你苦头吃。又笑了……
他尽力模仿着武技长的姿势,恐吓似地在老鼠周围移动。那只小东西吱吱叫着,竖起了颈上的毛,咧出一嘴黄牙。阿格雷尔一把刺出锋利的勺子。虽然他很快,老鼠却更快。它蹿过他脚边,奔出宴会厅。愤怒地一声大叫,阿格雷尔追了过去,跑下一条斜长的廊道。他赶上了敌人,一跃落到它跟前。小东西退后缩到了角落,吱吱叫地喷着唾沫,眼里闪着仇恨。阿格雷尔步步逼近准备了结敌人的性命。就像他看过普奈尔做过一百次的动作一样,他扬起武器旋身下划一道致命的急弧。
阿格雷尔还有一个月的学习生涯,在那之后――如果没有因为意外的事件杀了他的话——他将成为香芭拉的‘奥数老师’,家族顾问,一个真正的贵族,将会接受对家族有益的技能训练。阿格雷尔知道自己将要学习关于奥术魔法的秘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很可能不能施法。学习刀剑的技艺保护自己,这更为现实。
娜西拉轻笑了一下,“没证据就等于不存在,诬陷可是要吃鞭子的哦,嗬嗬。”心情愉悦多了,真好。
她塞了一把铜勺子进他手里。盯着这把小勺子,他惊诧地张大了嘴。毫无疑问,这完全不适合这么一件大工程。
那只小蜘蛛只是安静地粘在自己的网上。阿格雷尔烦恼地皱起眉,“好吧,我不指望得到答案,”他下了决心,“不管如何,我早晚会逃出去。魔索布莱城的黑暗精灵都是精神病人,哪怕她们的神祗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当着她的面这么说。”
他顿住了,勺子僵在还有一寸就将引发死亡的地方。发觉有机可趁,那只老鼠冲过阿格雷尔两脚间的空档,没入一道裂缝。阿格雷尔没看着它逃走,而是将目光卯在眼前的一样东西上——一张蛛网,丝丝缕缕的银线就像布在廊道角落的薄纱。网的中央,紧紧附着一只圆润珠宝般的小蜘蛛。如果方才那一瞬他不曾制住去势,他的手臂将正好撕破这些脆弱的丝线。阿格雷尔小心翼翼地放低勺子。所有的蜘蛛都象征神圣不可侵犯的罗丝女神,扰坏蛛网够让他和格厄杜瑞拉的鞭子亲近上好一段时间。不过若是他不留神弄死了那只蜘蛛……
“不要质疑我的命令,阿格雷尔!”娜西拉大声警告,“等着为你在墙上漏下的每一点霉菌挨一顿鞭子!”
娜西拉平常都是任由长发披散,但今晚她需要做成发型,好经得起派对的狂欢。晚会的礼服也很耐用,经得起晚上的剧烈运动。一身纯白,加上大胆的裁剪,裙子上已经开了几条缝,任凭她释放舞蹈激情。
阿格雷尔将勺子刮过墙面时,一条闪亮的菌类立即变黑枯萎,落到地面化作尘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连忙又用这小工具在满是菌类的墙上划了一道。它划过的地方现出一幅光滑漆黑的石面。微笑在年轻人类的面庞漫开,看起来娜西拉派他的任务并不会像她原来想的那么可怕而沉闷。
年青的人类全心投入了工作。略略集中心神,他飘到空中,用这加持的浮空能力够到高处的墙面和天顶。很快的,这就变成了一场游戏:在空中旋上冲下,用附魔的勺子敲掉球根形的碎片。每一片菌类枯萎溃裂,他就想象着那是娜西拉那张傲娇的脸。于是珠玉般清朗的笑声在厅中四下散落。似乎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阿格雷尔就落回到地面,一边喘气一边笑着。他审视着墙面,没有一点霉斑损坏这光滑的黑曜石墙面的完整。
阿格雷尔正在阅读卓尔篡改过的典籍,关于伊利斯瑞时期的历史和诗歌,里面的内容比还过分,稍一想想就让人捧腹大笑。例如:太阳是个无情的大火球,待在地表会全身脱水而死,赞美罗丝女神,让黑暗精灵脱离的水深火热的旧家园,过上了美好的地底新生活。鄙视那些地表的妖精吧,愿光照在她们头上,永远。
突然,直觉告诉他有东西靠近,阿格雷尔一抬头,一个黄豆大光点陡然膨胀!随之而来的震动和强光几乎立刻剥夺了他的视听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