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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贡夫坚持要对这一安排保密，这让她稍微有点扫兴。由于香芭拉家族的遁世离俗，做到这一点并非不可能，然而这让艾克珊卓不能到处去吹嘘自己新收的徒弟和班瑞对自己家族的恩宠，这确实有些残酷。

“卓尔火球。”她的口吻漫不经心。“它们一碰即炸。你可能也注意到我可以指哪打哪。”

阿格雷尔走到香芭拉城堡的边缘坐了下来，双腿在石头墙壁上摇摆，彻底无视了早在此地的一名卓尔少女。多年的岁月没给人类带来一丁点的衰老，时间仿佛在阿格雷尔身上凝固了，连性格的变化也微不可查。

阿格雷尔立刻转身回到了原位，傲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是香芭拉家的贵族吧，我可是家族的顾问，你这么做不合规矩，有人看着呢。”

阿格雷尔在凉爽的空气中漫步时，整个人比待在房间里时精神焕发多了，他看着远处的街景，意识到他对长年的地底生活并没有感到太过厌烦，并奇怪为什么这里的景色总是如此壮观。

对此，她倒相信了。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脑筋转得慢的家伙，眼里没有畏惧，说话也慢悠悠的，好像要想好了再开口。坦白的说，她对人类要说的话挺好奇。他说话的风格和节奏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在她新得到的知识书中，很多故事也别有意思。所以她淡淡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男人向后靠在石墙上，将双手抄在胸前。

“不久后，他们碰到了一只狐狸，它是狼的亲戚。他们告诉狐狸发生了什么，并问了同一个问题。但狐狸回答：‘我根本不相信你的故事！狼这么大，根本不可能钻进口袋。’于是，急于证明自己故事的狼又躺在地上，蜷作一团，让东郭先生重新用绳子捆起来，装进了口袋里。狐狸立即迅速咬住袋口的绳子，紧紧地扎住了口袋。她对东郭先生说：‘快！把袋子扔进那边的峡谷，然后我们再说你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你来这儿做什么？男性。”那名卓尔少女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格雷尔语调中的嘲讽幽默让丽芮尔吃了一惊。这个人类顾问比她期望的更有智慧。

“哦，可以后我会想不起来这个故事的。”

“是什么？”卓尔点点头，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今后将这个人类算进她的敲诈对象中。

不一会儿，猎人追了上来，发现狼不见了，就问东郭先生：“你看见一只狼没有？它往哪里跑了？”东郭先生说：“我没有看见狼，这里岔路多，狼也许从别的路上逃走了。”猎人相信了东郭先生的话，朝别的方向追去了。狼在书袋里听得猎人的骑马声远去之后，就央求东郭先生说：“求求先生，把我放出去，让我逃生吧。”仁慈的东郭先生，经不起狼的花言巧语，把狼放了出来。不料，狼却嗥叫着对东郭先生说：“先生既然做好事救了我的命，现在我饿极了，你就再做一次好事，让我吃掉你吧。”

“如今，东郭先生被这条生活中的傻见解逼进了窘境。他请求狼能不能问问接下来遇到的三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三个都同意过河应拆桥，东郭先生就再不说什么，乖乖地当狼的晚餐。他们往前走，过了一会儿遇到一匹老马——那是用来骑乘的大动物——他们问它该不该过河拆桥。老马想了想，表示确实如此。‘多年来，我为主人服务，载着他去他想去的地方，还把货车拖到市场。可现在我老了，他就把我赶出了牧场，任凭我死在路上。’

“不回答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那个招蜂引蝶的洛斯兽渣厨师顾问。很好，非常好。”卓尔少女赞许道。“刚好，我正需要一个新靶子。”

丽芮尔的思绪掠过刚才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一切，承认自己还是很幸运的，除了一个潜在的压榨对象之外没失去什么。而且，虽然在人类身上浪费了一点时间，但她还是获得的了个新称赞——小乌鸦!丽芮尔也知道乌鸦的事情。某些法师会驯服它们，而且这种闪闪发光的黑色鸟类既漂亮又狡诈。这个对比让她很高兴，甚至比他那精彩的故事还更加令人愉快。

由于某种原因，阿格雷尔发觉了这种有目的模糊的压迫的存在，所以他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事的细节上。如果人类视觉良好，他就会分辨出在拱顶狭窄东侧末端东尼加顿湖寒冷的深度。象牛一样的家畜洛斯兽和它们的放牧地精奴隶住在湖心的小岛上。

贡夫·班瑞——魔索布莱城首席法师，无可争议的无冕女王的长子。

“小心，别扔。好吧，您的说法更有说服力。”人类松开暗中戒备的双手，举起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他强撑的勇气又掉地上了。

大约十年以前，拥有罕见魔法天赋的丽芮尔成为了艾克珊卓新学生。香芭拉家族的女教师大喜过望，因为她看出这个女孩可以使她的声望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毕竟，委托给她进行魔法教育的是丽芮尔.班瑞，是魔索布莱首席大法师贡夫.班瑞唯一的女儿和显然的继承人！

“东郭先生提起口袋，用尽全力痛打狼。然后，他转头痛打了狐狸，把她和狼一起扔进了峡谷。东郭先生站在高高的悬崖上，对下面受伤的狐狸说：‘过河要拆桥’。”

假如这个孩子真的天资过人——这几乎是一定的，否则强大的贡夫怎么会在乎一个和索斯卓艾尔.范德丽这样的花瓶所生的孩子？——那么有一天年轻的丽芮尔继承她父亲的头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贡夫成为这个女孩的父亲已有约十几年，而且令人费解地宣称她属于自己所有。丽芮尔继承了她父亲家族的姓氏，这件事在卓尔的母系社会里简直闻所未闻。

“你这个孤陋寡闻的地表人，不认识我么？我姓班瑞哦。”丽芮尔微笑地说。“你很幸运，我想学习更多光照之地的事情，作为你冒犯的代价。”

人类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是猜测自己体内的激素分泌一直保持着旺盛趋势，影响着他的大脑和精神。

人类看上去也明白这一点，因为他尊敬地鞠了一躬。“我是阿格雷尔，似乎我们现在要一起分享我的知识了。但在我开始之前，或许您能听我讲一个故事？”

“看起来确实如此。东郭先生恳求饶他一命，提醒狼自己曾从猎人手下救过它。狼仅仅回答‘过河要拆桥’。”

“谢谢你的夸奖，你果然是最棒的教师哦。”少女甜甜地说道，双手放在臀部，摆出一个女性嘲弄的姿势。“但或许，我们可以继续交流下去。”为进一步强调自己的观点，她从隐藏的口袋里抽出蜘蛛形状的飞标，在头上旋转着。

丽芮尔蹒跚着向后退去，双手捂住敏感的眼睛。在火焰的咆哮声中，她听到人类低沉的声音：“再见，小乌鸦。过河要拆桥哦！”

就是此时，阿格雷尔从颈袋里掏出一个陶瓷圆球，砸碎在地面上，地面体轰的一声爆出火焰，在他和卓尔少女之间燃起一道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