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
“小姐,不用那么紧张,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在。”前方的宁司辰已经距离很远,岳容飞看着舒轻月,她紧紧的拽着缰绳,神色有些紧绷。这也难怪,舒轻月虽出身帅府,毕竟是第一次随军出征,她又是女扮男装,此去路途遥远,还不知中途会发生什么事。
“容飞,多久能到单阳城?”舒轻月自知此次有些勉强,所以凡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遭岳容飞数落了一通,舒轻月的心情好了些,再看他一副翻旧账的样子,她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铜皮铁骨,是不是还金刚不坏之身。”舒轻月撇撇嘴,右手锤向岳容飞的肩头,他身体很坚实,她一拳下去撼动不了他分毫。
“小姐,上马吧。”岳容飞身边有两匹马,他让舒轻月骑其中一匹。
“顺利的话,半个月能到。”岳容飞估计。
“放心吧,和你呆久了,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逆来顺受的铜皮铁骨,你尽管发招,我都挺得住!”岳容飞摆出一张不和她一般计较的脸,好似真在她那吃了不不少苦头似的。
“小姐,睡不着吗?”岳容飞重新点燃了帐内的蜡烛。
“还知道拿我开玩笑,应该没事了吧。”岳容飞还是喜欢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舒轻月。
舒轻月只觉得宁司辰很危险,她又身份特殊,避免节外生枝,最好是和他保持距离。
“岳将军。”驻兵看清是岳容飞,站立好军姿。
日落,安营扎寨,岳容飞把舒轻月安置在自己的帐内。
“我看岳将军的士兵疲乏得很,岳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宁司辰瞟了眼岳容飞身旁的舒轻月,视线并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他又看回岳容飞。
夜里的营地,很安静。
岳容飞对舒轻月的好,是非常特殊的。
荒郊野外不似屏城的繁华,天上的星星却是明晰可见,一闪一闪,布满了整片夜空。
舒轻月和岳容飞往军帐的方向回去,途中却是意外遇到了宁司辰。
舒轻月明白岳容飞的用意,顺从他的意思,上了马。
一直走到宁河的其中一段,都很顺利。
“我这就回营帐了。宁将军也早点歇息,以免耽误了明日的行程。”岳容飞也察觉到宁司辰看舒轻月的眼神,他还是从容不迫,意有所指的说道。
“行军打战,比不得在家,只能委屈一下了。”岳容飞说道。对一个女儿家来说,军队里的环境确实差了些。舒轻月病还没痊愈,一整天的奔波劳累,她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小姐,不要太勉强自己,要是实在受不住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可。”舒轻月还是有些犹豫。
“那当然。要是取个妻子像你一样,说风就是雨的,这辈子那真是有得受了。”岳容飞嘴上不假思索的回答,而他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
舒轻月身子纤弱,以她的脚力,肯定熬不住行军的艰辛。
“提高警惕。“岳容飞严肃的说道,出了军营,士兵也没有任何怀疑。
岳容飞正常走过去,舒轻月紧跟在他身后。
舒轻月也快速适应着军中生活。
有岳容飞各方面的照顾,舒轻月一路上也不是很劳累,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他们走了几天,途径之地都没有河流,做饭用水都是到距离营地较远的地方取得。至随军开始,舒轻月已经连着五天没洗过澡了。
至于宁司辰,虽然有皇帝的旨意,却是空有军衔,不得军心。相比之下,岳容飞在军中的威望远高过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旦途中发生什么事,楚慧国的将士一定是向着岳容飞,这是双方都人心知肚明的事。宁司辰是个聪明人,只要岳容飞行事不太出格,不犯他,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岳容飞,自找麻烦。所以,就算岳容飞身边总是带着一个普通士兵,宁司辰也不干涉。原本,岳容飞也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偶尔做出点外人不能理解的事,也不足为奇。
他和她,要怎么说呢?
“容飞,幸好那时候你没有娶我,不然,现在还不得后悔死了。”舒轻月遥望着远方的星空,说道。
既然她决意要来,岳容飞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保她周全。
“亥时过后,军队就会禁严,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军营。宁河和军营间有一里路,不会有人去那里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岳容飞想过了,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