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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认真想了一下，和妙灵雨燕比起来，她确实很多东西都做不好。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还没适应过来，但后来熟悉了，才发现那根本只是思维方式的问题，她没法把自己当成低人一等去看待，不管是谁她都想据理力争，之所以不争那也只是权衡利弊罢了。

苒苒这才恍然大悟，她一直都以为丫鬟只是个职务名称，在她看来丫鬟不过就是做多点活罢了。实际上丫鬟是一种身份，所代表的不是需要做什么，而是不能做什么。

其实苒苒也有些不懂顾老夫人的意图，菁菁和顾连昭之间的事应该是瞒不过她的，既然菁菁已经被送出府这么久，这个时候把她叫回来就算了，似乎还要让她和菁菁相处。听妙灵的话，顾连昭对菁菁不但有余情，而且还挺缠绵的。

难不成是打算成全顾连昭和菁菁，顺便要她提前习惯妻妾生活？

善林媳妇一眼就瞧出苒苒的心不在焉，好心替她解释道：“不是您回去，老夫人是说接春晓娘子和春元郎君进府来看您。”

从没想过顾连昭会有喜欢的人，一直以为就算以后他要纳妾，也该是等他们成年结婚后，然而事情发展不由她安排，跳脱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谢祖母！”苒苒听了一点尾音，只道顾老夫人已经替她安排好，无须她自己挂心，便溜下地，给顾老夫人行礼顺口回答。

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眉目含情，五官秀气精致，虽未及笄，但已初显美人胚。苒苒不由得感慨一声，顾连昭的眼光还不错，若是朝夕对着这样的美女还不动心，她倒是有些担忧。

“所以说这才是真心话，想都不用想的。”渐渐摸透了顾老夫人的心思，当她心情愉快时，最爱听好话，哪怕油嘴滑舌一些，她也听得乐呵呵。一旦她情绪不好，不知情的人最好都当哑巴，否则逮着哪个骂哪个。

顾老夫人打量了她们各自的脸色，故意嘲笑了一声，“就你这德性去做丫鬟，走到哪都得被人撵出来。”

还好她是苒苒，要换成当初那个春花小姑娘，恐怕早就被吓得跪求退婚了。

毕竟是同住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苒苒就算再怎么不希望见到菁菁，还是避免不了狭路相逢。

“老夫人万福。”就在苒苒蹭在顾老夫人跟前扮可怜讨好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她回头，正好与菁菁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声，这姑娘长得真标致，便听到菁菁柔声道：“娘子万福。”

“祖母，我真这么差吗？”苒苒感觉有些打击，垮着小脸，委屈地看着顾老夫人。

“祖母万福，今儿天气好，我看到院子的海棠都开花了，没想到祖母的气色比海棠还要好？”苒苒拄着拐杖进来，看到顾老夫人精神烁烁，红光满面，心道定然是有喜事。

顾老夫人到底也是上了年纪，跟不得她这般高强度训练，但打盹的空隙还不忘问她的进程。苒苒有时觉得这样的顾老夫人有些可怕，好似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想要把一切能教的东西都塞给她。

顾老夫人被哄得心满意足，菁菁却在旁绿了脸色，她虽得顾老夫人信任，可从没能像苒苒一样说出这么放肆的话，别人嘴里的得体聪慧不过是替主子说出不好表达的话罢了。明明只是个普通乡下丫头，一转身成了富家少夫人，菁菁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甘和怨恨。

想到这里，苒苒笑眯眯地抱住顾老夫人的手臂，轻轻晃着：“还是不要当丫鬟的好，这样我才可以一辈子陪着祖母。”

顾老夫人喜欢苒苒不忘细处的礼数，可菁菁却看着心里不大舒服。

虽然她也没多希望出去玩，可整日跟着顾老夫人不是翻账本，就是听汇报，不是做女红，就是练写字。就算她骨子里不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这般连轴转也让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