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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顾老夫人却根本没时间理苒苒。

善林媳妇听了有些愠怒，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因顾老夫人不着痕迹的一声叹息忍了下来，直到刘旭媳妇离开，她才道：“老夫人，薛氏这么做，夫人那边怕是坐不住了。”

说起顾世昌的两房妾，倒也是个茶余饭后的闲谈。

“哭什么哭，又不是死人了。”顾老夫人慢悠悠的一句话让刘旭媳妇的嚎哭戛然而止，她瞥了一眼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顾老夫人也没细究他们没有前来通报，只是陷入沉思，虽说这个孩子确实来之不易，她也不得不顾虑顾世昌对薛氏的宠爱。她是见识过大家族里的嫡庶恩怨，所以她明白姚氏的担忧，对她的做法也不置可否。

最后的妥协是，顾世昌要宠两房妾也可以，但不能生下庶子，至少在顾连昭成年之前不得生。薛氏那边免不了要哭哭啼啼，为了息事宁人，顾世昌偷偷把两个店铺的地契给了薛氏才哄得美人笑。

她悄然走到顾老夫人身边，这才看清刘旭媳妇的正脸，哪里有哭过的痕迹，光听声音倒是喊得闻者伤心。

当时还待字闺中的薛氏一听同村的方氏攀上了顾家，过起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寻思了一计，很快就以结帕之交的名义到顾家来看望方氏。

只不过薛氏敢冒险怀上身孕，想必也是看中家权旁落这点，否则她怎敢跟姚氏拍板。

“你想要我做什么？”顾老夫人斟酌再三，语气松了下来，显然是大义先于亲疏。

然而顾家香火也时常困扰着她，顾老爷子没子孙运，没想到独子顾世昌也一样。

美其名是怕胎没坐稳，一惊一乍惹顾老夫人担心，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防着姚氏暗地里出手。

对于顾世昌妻妾问题，她也是略有耳闻，不说她们先前的纠纷，就单单说现在。薛氏有孕，姚氏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可今日不比往日，家中大权不在姚氏手里，就算她心里有火，却拿捏薛氏不得。她这般借故落薛氏难堪，只怕也是有意为之。

大口咬着多汁却不算鲜甜的莲雾，赶在进屋前火速解决掉，还不忘擦了擦嘴，生怕被顾老夫人知道她把顾连昭仅有的两颗莲雾吃掉了一颗，会发狠又找法子惩罚她。

可她来到云山以后，见得最多的莫过于桃李杏柰，她不懂时令，也不知道什么水土养什么植物，所以不敢妄提。

苒苒倒不是好心给他们制造机会，只不过怕顾连昭忍不住性子来刨根究底。以前她超喜欢吃水果，一天三餐都能拿各种水果当饭吃，别说莲雾，比如桑椹林檎山竹布林，更是她的心头好。

刘旭媳妇也听懂了其中意思，却嗫嚅道：“姨娘自知有错在先，不敢求老夫人宽恕，但求老夫人看在老爷子息单薄的份上，护一护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家姨娘纵使有错，那也该是老爷发话，那丫鬟仗着伺候夫人，竟然打我家姨娘！”刘旭媳妇的话没能让顾老夫人抬眼，她咬了咬牙，又道：“我家姨娘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如今还没坐稳，被那丫鬟骑到头上来，如今气得病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