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天祈一甩袍衫,径直翻身上马离开……
距离陆天祈和叶临德几个市坊远的南市街道上,叶听瑶搂着阿呆打了个喷嚏,叶听瑶搓了搓鼻子,嘀咕道,“阿呆别扇翅膀了……”
静亲王的声音忽然轻下来,语调阴恻恻,令人不禁毛骨悚然,“天祈,狗皇帝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你竟然认杀父仇人是明君,你如何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祈儿,祈儿……”
难道……叶临德不知道是该惊、该喜,还是该忧。
陆天祈犹记得莫瑶同他控诉地方官时瞪眼撅嘴的模样,莫瑶提起廖知府时神情是鄙夷和不屑,提及叶司马时,他可以感觉到莫瑶的愤怒甚至伤心。
叶临德见时辰尚早,打算请陆天祈去喝茶,他妻子曹氏昨儿从一茶商手中重金买下一匣上好的信阳毛尖,那毛尖儿细圆紧直,翠绿中渐显白毫。他昨晚试了一泡,汤色明亮,香味醇鲜,是茶中极品。
叶临德赶忙跟随陆天祈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见到青天白日,叶临德吁了口气,走在阴森森地牢里,他是紧张的。
“蠢儿,你给我回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静亲王瞪着陆天祈的背影,双手直挺挺伸出铁栅,却抓不住一丝希望。
叶临德悔恨地连拍几下大腿,哎呦喂,他终于想起那倒霉催的嫡出女儿叶听瑶了,只不知那孩子现究竟在何处。
静亲王双目几乎迸出火花,“愚蠢小儿,你以为当今狗皇帝的皇位来得正大光明吗?他就是个篡改诏书的宵小贼人。”
他此生休矣!
陆天祈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王叔,你实是野心大而力不足,不知审时度势更不知感恩,所以不论是当初的萧墙之乱,还是现在你处心积虑的谋反,都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了。”
“臭小子,我不是输家!说我不知感恩?感恩谁?当今狗皇帝?”
“走吧。”陆天祈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二人,皆非君子,至于叶临德,也不过是小人得志,能逞笑几时?
京中贵家郎君,谁不风雅,风雅者必好茶道。曹氏帮了他大忙,为此他特意夸奖了曹氏几句,交代曹氏带了女儿,多去打几套喜欢的金饰,多做几件衫裙。
陆天祈丝毫不掩饰对廖知府的厌恶,怪道莫瑶会说廖知府是那种内宅也管理不好,纵容亲眷收受贿赂的废物。
廖知府看到叶临德面色都变了,恨恨道,“小人,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早知道静亲王在我身边安插了探子对不对,你故意隐瞒不说!你才是真正的帮凶,是真正害了篱庄百姓的罪人!”
叶临德往后小退一步,“廖大人此言差矣,连州城谁不知廖大人是静亲王的知交,时常聚在一起品酒论诗,就在世子爷失踪的那段日子,静亲王还深夜拜访过廖大人,关系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