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同叶茹怡互望,也露出得意的笑,不忘应景地恭维叶临德几句。
叶临德回忆起他亡妻的一双儿女,摇摇头,也确实是没用不争气令他失望,再回头看曹氏委屈的模样,念及其平日的温柔可人,心又软了下来,缓声道,“是我语气重了,可这一次,是真有麻烦,你可知外面已经再传你将正妻的女儿害死了,现在穆亲王府的世子都听说了这事,质问到我头上……世子爷是在提醒我,倘若我有机会进京当京官,此事会成为他人把柄的,所以,必须将瑶瑶找回来。”
叶临德执茶盖拨去茶汤上的浮沫,清雅的茶香散溢满书房,叶临德靠在矮榻上,神情放松下来,阖眼道,“终于熬出头,竟然还有我叶某人担任京官,站于天子眼下、朝堂之上的这一天。”
曹氏暗暗地捏了下叶茹怡的手,叶茹怡猛地反应过来,赶忙闭上嘴,若先才说漏嘴,她父亲指不定又会联想到甚不好的事去。
见叶临德提到叶听瑶,曹氏和叶茹怡皆变了脸色,曹氏极快地隐去面上的慌乱,而叶茹怡显然不满她父亲忽然说起她的嫡出姐姐叶听瑶。
叶临德端着茶碗思索片刻,颌首道,“去京城多半是板上钉钉了,空穴来风,世子爷不可能凭空胡说……真到那时候,也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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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德一直无心理会内宅,认为府内有主母打理便万事大吉了,平日他在官衙要应付许多事情,确实也无精力操心这些。叶临德心里终于产生一丝愧疚,看向曹氏的眼神带了不满,“哼,她不是你女儿,说的就轻巧容易。”
“你们与我有恩,不必多礼,冬子怎样了?”陆天祈走到里屋。
安静躺在床上的莫冬子忽然喃喃自语,“瑶瑶,你躲好,躲好,千万别出来,别出来……”
那日贼匪袭村,莫冬子为了救小葫芦,手中只抓一块石头就冲到桃花林里,同贼匪扭打一处,虽说莫冬子同陆天祈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可同时对付五名贼匪,是毫无胜算。
曹氏赶在叶临德发作前瞪了叶茹怡一眼,斥责道,“没规矩,怎能这样说你姐姐。”
……
陆天祈出了客栈房间,径直去了二楼的天字号间。
莫叔感激地说道,“大夫刚来看过,又重新开了药,大夫说冬子伤口恢复极好,已基本愈合,我们真的很感谢世子爷,若非世子爷,冬子现在哪里还有命活着。”
陆天祈命连州城最好的大夫为莫冬子医治,命是保住了,可因失血过多,一直昏迷,至今还未完全清醒。
莫家人这几日一直被陆天祈安置在客栈里,并不许他们到叶临德办的暂容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