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瑶本想狠狠心拒绝的,可抬头对上全福那满是哀求的双眼,再度心软点头了,“好吧,只加两份,多了真没有,对了,明儿卖的不是红枣糯米糕和小豆凉糕了,而是豌豆黄和栗子芝麻酥,你主子还要么。”
全福孤零零地站在小院,夕阳将他的影子拖的又细又长,手中拎的两盒糕点投影在墙上,如两块索然无味的砖头。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叶听瑶激动地揉搓了阿呆一番,古往今来,民以食为天,凭着厨艺过人这一点,她是不愁吃喝了。
“要要要!”全福忙不迭地点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这姑娘做的,应该都不会错。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听不懂,宁汉哥你仔细同我们说说。”两名侍卫满脸新奇。
叶听瑶将一盒蜜糖松子酥和一盒芙蓉糕递给全福,好奇地问道,“小哥,你主子还在连州城啊,先前不是说马上要离开么。”
次日一早,当全福赶到街巷时,只瞧见一名娇弱的女子坐在台阶上伸展腰背,蒙面的白纱被风吹的紧贴在面上,女子身边果然有一只肥硕的大白鹅,正张开大翅膀保护个篾篓,白鹅胖胖的大屁股甩起来十分有劲……
全福取出一把碎银子,叶听瑶看到吓一跳,连连摆手,“小哥,太多了,我的糕点物美价廉,只要三十文钱就够。”
罢,他明儿一大早就去,一定买到让主子满意的。
送走全福,叶听瑶回到铺子里,趁时辰尚早,先将大半铜板装到褡裢里,背去钱庄换到七两银,再加上先才全福给她的三两碎银子,足足赚了有十两。
宁汉故作深沉地摇摇头,“哎,你们不懂,不是有一首诗么,什么曾经什么海难为水,除去啥山不是云来着,就那意思。”
全福翘起小手指叹气,他认命了,缓缓地问道,“姑娘,明儿还有来卖糕点么,有的话,咱也要定两份,明儿给咱留了。”
终于快到京城了,在距离京城还有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马车停下歇息,宁汉带了两名侍卫到附近庄子上买饭菜。
叶听瑶面露为难之色,“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明天的三百份,也已经预定满了,要不,您订后天的。”
陆天景在连州城享福,而另一处赶了五、六日路的陆天祈,却是日日食不下咽,内心苦不堪言。
“也是,喜欢再来。”叶听瑶喜滋滋地看着全福将碎银子投进笸箩筐,这种壕客户,叶听瑶巴不得他天天来呢。
全福尴尬地笑了笑,“主子的事,咱做下人的哪能都知道呢,一天一个样不是,不过主子说了,他一日在连州城,就一日要吃姑娘做的糕点。”
全福一愣,低头怔怔地瞅着台阶上空空如也的小筐,他这会可真是想哭,“姑娘,才辰时中刻呢,您糕点就卖完啦?哎哟喂,这可让我如何同主子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