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升任游徼(2 / 2)

“若非宦党祸国,朝政日非,黄巾之乱又何致于如此迁延。”高恒作忧国忧民状。

“姓高的小子,给某站住!”街角处,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高恒的去路,为首的黑大汉庞海,满脸怒火。

“哼,言而无信,不当人子!”庞海眼见高恒若无其事的样子,怒火更盛。

“谁敢说我言而无信!”高恒早有准备,反过来兴师问罪:“我先前受伤,行动不便,日等夜等,却是为何连庞三郎的人影也等不着?”

不过高恒却是不介意,游徼好啊,专司盗贼,多简单,要是当了啬夫,掌管一乡大小事务,繁杂琐碎,那真得忙死不可。

文书上的时间乃是中平六年四月初七。

“是啊,黄巾频仍,确系多事之秋。”一道感慨的声音叹道。

更何况,谁能确定颍阴县城就毫无危险呢,在县城内高恒没有根基,一旦出事只能任人宰割。但在高乡亭和繁阳亭,高恒却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影响力。

而且现在十里八乡都传遍了,什么高乡亭畏贼如虎,高郎君大义怒斥,什么高尧光智设激将法,苦战一夜尽杀黄巾,还有什么星夜义执繁阳亭,驰援高乡激庞海,口口相传,简直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而他庞海,简直成为了说书里的配角般被用来衬托高恒的足智多谋和伟光正。

“使君谬赞了。”高恒心中暗喜,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郭宣一脸肃容。这次下乡,他除了发布县府的海捕文书,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奉县令之命前来征辟高恒。

虽然有帻巾戴在头上,但若是细心观察,很容易就能看出高恒乃是短发。汉朝崇尚孝道,因此不要说是注重形象的士人了,就连贩夫走卒乃至囚犯,也是不可能剪发的。

“哦,原来是庞三郎,好久不见。”高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是庶族出身,门第不显。蒙县君看重,先为书办佐史,然后积功迁升至廷掾。乡野中诸事繁杂,而且难得升迁,尧光切勿自误。”身为一个传统士人,郭宣实在难以理解高恒的想法,县中为吏,哪怕只是一介书办佐史,也比执掌一乡的啬夫体面多了,而且时常与县中主官接触,容易受到赏识,从而擢拔。

“不高攀,不高攀,尧光莫要妄自菲薄。”郭宣摆摆手道。

“县君看重,本不该推辞,但我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应允。不知显昭兄可否代为转告县君,我愿留在乡中,纵然只是一介亭长,亦甘之如饴。”高恒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黄巾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往上面再泼些污水估计人家也不在意,不是有句话说的嘛,债多了不愁。

乡亭大街中心处的一块告示木牌前,高恒总算弄清楚了在这个东汉年代的具体时间。木牌上,用墨汁写着一份刚刚发自颍阴县府的海捕文书,追捕几名犯下了大案的逃犯,小龙山黄巾贼张才、张勇的名字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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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海身后的几名游侠儿同伴却不识字,连声急问:“庞大哥,写得如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高恒先背了一段孝经,然后一脸苦大仇深的愤恨,“可恨黄巾贼子,竟是灭绝人性,以削发辱人为乐,若非家中长随罗龙趁黄巾大意时拼死相救,必无幸理。”

啬夫秩百石,而游徼只是秩比百石,名义上自然稍逊一筹。虽然双方的职权互不统属,但啬夫执掌一乡,判讼决狱,收取赋税,摊派徭役,威权地位极重,又是属于文职,郭宣自然希望是由高恒出任。只是决议已下,就连县君也不好更改,否则便是驳了荀功曹的面子。

提起黄巾,郭宣似乎感同身受般愤慨:“黄巾贼子确实可恨,残害乡里,最是仇视吏士,前些年势炽之时,不知多少冠族庶门家破人亡!”

因此只是略微犹豫,高恒就放弃了去县城的想法。

“喏,前次打赌,是我输了,为庞三郎写的诗赋早已备好。”就算庞海不来,高恒也准备去找他,因此早有准备地从身上掏出一册竹简,递给庞海之后便转身而去。

“中平六年啊,真是多事之秋……”

“这……”高恒迟疑了一下,对比起山贼猖獗的乡野,县城看上去似乎要安全很多,但同样的,也会失去许多机遇。如果高恒只想混吃等死地撑过三个月的任务,那么自然是选择躲到县城,但高恒如果想要尽可能地变强,那么就不应该得过且过。斩杀黄巾,固然风险很大,但同样的,也能获得有价值的战利品。

若非如此,一个现代人还真难合理地解释自己为何一头短发,至于龙哥,只好委屈他跑个龙套客串一下了,想来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高恒扭头,这才发现身旁竟然站着一名头戴帻巾,身着儒士常服,面白微须的中年人。对方三十出头的年龄,单衣布履,腰悬铜印黄绶,仅仅只是站立在那里,便显现出了一种不泯然于众的气度。

而且上次夜袭刘家庄,还折损了将近五十人,就算四处抓人入伙扩充了些,人数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如果再想方设法削弱一下,到时上千名青壮堆上去,堆都堆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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