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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茹脸色更白了，刀都握不稳，看见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她都快崩溃了。高恒眼睛微眯，猛地抓住陈茹握刀的手腕，往前一推。

“走了多久了？”张才怒气难止，追问道。

“不……不到十人。”钱二虎嗫嚅着，眼中一阵绝望。

“你这贱厮，敢出卖爷爷，别让爷爷活着，不然一定插了你，让你给爷爷跪舔……”

陈茹像是看到了恶魔般大叫：“别过来，你别过来！”

之前说什么连夜去县城报功，只是为了撇开杜武，不想让西乡跟着分一杯羹。报功的事，派个人带着张勇首级去县府就行了。

人群簇拥中，高恒意气风发，曾几何时，小龙山上的黄巾盘踞于此，祸害高乡和西乡，如今，却即将在自己手中灰飞烟灭。

“山谷隐秘，从来不曾出事，如今竟然被人袭灭，连个活口都逃不出来。”张才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老夫所料不差，必然是有人泄密。”

张才眼睛眯起，按他估计，张勇此时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数年苦心孤诣，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处容身之所，如今，恐怕却是要一朝葬送了。

数百高乡青壮浩浩荡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攻破了只有几人看守的寨门。

三个月的生存任务，高恒可不想当保姆。

可是这么短的几天时间，又能刷得了几个官府任务？靠，这家伙难道开挂了？

“这些贼子手上都是沾了乡人的鲜血，自然应该血债血偿。”这些黄巾每一个都是积年悍贼，很难让其悔改，若是放了，日后难免又会投奔别的黄巾，继续祸害普通人。

可是现在，整个山寨只有不到十人的看守，一旦有事，必然顾此失彼，简直处处都是漏洞，根本防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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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山黄巾抢掠乡里多年，钱财粮食不说堆积如山，那也肯定是一笔巨大的积蓄。

“你这小娘皮，早知道老子当时就该轮了你，开了你的水路旱道……”

其实高恒也清楚，自己所在的世界乃是真实无比的世界，每个人，也都是鲜活真实的生命。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陈茹的内心好受些，然后不会产生负罪感，不会导致任务需要时却下不了手。

倒不是他们这些人已经无视张才的权威，只是在这些山贼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根本不会联想太多，都以为肯定是山寨里的某个兄弟见色起心。都是过命的交钱，查出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嘛。自然也就不会特意跑来告诉张才，免得打扰了贤师养伤。

“陈茹，你来杀了他们。”高恒递了把刀给一旁跟着的陈茹。

“去将那罗龙剩下的两个同伴抓来，老夫亲自审问，不管他们有无参与，必然知道些端倪。”张才话语刚落，负责留守的钱二虎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声音中满是惶恐惊慌。

陈茹泪水涌出，疯了似地跑到一边拼命呕吐，干呕了一阵，看着手背上溅射的鲜血，顿时呕得更厉害了，不断将手背在山石上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又不敢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但最终，陈茹把这些话都吞回了肚子里，她不傻，知道若是太过拖后腿，多半会被当成包袱丢掉。

小龙山易守难攻，山侧的两条小路崎岖弯曲，只需设个哨卡，七八个人便能守住整条路，而山上的大路，则是由半山腰的寨门卡住位置。以往官府来剿过几次，但近千人却连只有几十人防御的寨门都久攻不下，反而丢下一地尸首。

邓虎理也不理，急吼吼地带着人继续上山，显然是让高恒处置了。

“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昨天晚上？”张才眼中精光爆涨，怒火攻心，“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告诉老夫？我还没死，你们就直接把老夫当成死人了？”

虽然张才的猜测和真实情况有不小出入，但他能在仓促之间就锁定罗龙的嫌疑，也确实称得上是小龙山的智者了。

黄巾贼们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回贤师，那罗龙先前已经主动要求跟着大头领下山了。不过，罗龙的两个同伴倒是还在山上。”

“那个罗龙呢，如今可在？”张才从榻上坐了起来。即便身体虚弱，但他的手里仍然死死地抓着一卷竹简。

高恒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向着山顶进发。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