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的心事也了了一桩——手绣观音完成了。
“没有,一对中号码,我就回来了。”禾薇回答的同时,在心里为禾曦冬点了三十二个赞。想她十六岁的时候,哪里能想得这么周全?
周安忙闭眼不忍直视。
“可是总得去兑奖啊,兑奖处不可能没人,我们小区又这么小,怕是没一会儿就传遍了……”禾母蹙着眉说。
禾父禾母只好听从兄妹俩的建议,开始留心哪里有合适的店面房可以开木器店。
“这倒是,我们店的底料、绣线,绝对是同行里品质最好的,所以成本也高啊,一些个不懂行的,既想买,又嫌我们店的东西贵,讨价谈不拢,还朝伙计们骂骂咧咧,真是……”
另一方面,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方式是最稳妥的,钱放在银行,既安心又能拿万多块一年的利息,比做什么投资都保险。
禾薇把彩票往禾曦冬跟前一递:“本来就是花家里的钱买的,你们没怪我就很开心了,中的奖当然是给家里用的。不过我有个想法,爸妈现在的工作太辛苦,不如给他们开个木器店,爸做木器、妈管柜台,反正现在有这么大一笔奖金做后盾,初期有没有稳定的进项不必太担心,等稳定之后,我相信以爸的手艺,肯定能吸引不少回头客,口耳相传,生意指定差不了。”
不管禾薇兄妹俩怎么反对,俩口子这回是铁了心不再更改了。
虽然这届初三已经开学两个多月了,不过禾曦冬私底下一直有在自学初三的课程,找校长说了复学的打算后,坐在校长室完成了一份初三开学至今相关课堂内容的测试卷,评下来超过了八十分,直接被编入这届初三。
禾曦冬闻言,看着妹妹直乐,“妈,薇薇才十三岁,现在就给她备嫁妆未免太早了点吧?她还要考大学呢。而且,你和爸要是开了木器店,每个月又不是没进项了,不照样能给妹妹攒嫁妆?”
以前没钱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如今身边还傍着十多万活期存款,底气别提多足了,俩口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仅比以前更有干劲了,人也显得年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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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下意识地想点头,蓦地记起掌柜的耳提面命:务必要保护好本店尚未成年的“招财猫”,忙想说掌柜的虽然在里面,可里头还有个贵客,容他先去通禀一声。
禾曦冬同样呆了呆,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先到外面检查院门锁没锁,回到屋里后检查窗户关没关,随后才忧心忡忡地问妹妹:“薇薇,你中大奖的事,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禾薇点点头。
一方面,中了大奖这种事,能低调就低调,这一带好多居民都知道他们家不富裕,突然间又是买房又是买铺的,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周安露出惯常的笑容:“可以这么说。”心里却道:不止是本店的贵客,还是本店的招财猫咧。
禾父禾母听到儿子的话,总算找回了神,却仍旧激动地不能自抑。
对此,兄妹俩也不再多说了,横竖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做哥哥的想:等妹妹出嫁了,一定要攒一笔比80万更多的嫁妆送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做妹妹的则在想:接上几年绣活,应该也能攒一个80万出来吧?到时就用自己攒的钱,给父母买套新房子……
禾父禾母是彻底地惊呆了。
其实,照着禾薇的想法,直接挑个黄金地段买套商住两用房多好,有钱不花难道还存银行吗?
这么一来,她想趁放学这段时间溜一趟毓绣阁就没那么容易了。
禾父禾母却显得有些局促,对看了几眼,由禾母发话:“这好吗?既是薇薇买的彩票,干啥给我们开店啊,还是留着给她日后当嫁妆吧……”
于是,一大一少对坐茶几前,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专心,没注意外头伙计的招呼声:“哟,袁老板来啦?是来找我们家掌柜的吗?”
细碎的秋阳斑驳地洒入室内,与绣像上真丝底料、桑蚕丝线交绣而成的金莲宝座产生折射,发出熠熠光彩,让人感觉沐浴的并非阳光、而是佛光。
上学不用说了,就连放学后,禾薇被体育老师拎到操场进行慢跑和锻体拳,禾曦冬也不急着回家,和几个同年级的男生,要么踢足球、要么打篮球,总之,每天都会等她结束后一起回家。
前一刻还在叨念存起儿子的进项后、家里真要捉襟见肘了,下一秒女儿告诉他们:她中大奖了,而且还是百万大奖。人没晕过去算是坚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