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她还没出家门,贺迟风反倒先来了,胳膊下夹着一盒进口樱桃,手里提着两盒补品,跨进店门。
禾母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
说完,她自己也想到了儿子女儿户头上的那笔巨款,没好气地戳戳儿子的脑门:“告诉你啊禾曦冬,那笔钱是存着给你娶媳妇儿的,要想读书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去,别想家里掏钱给你读,不掏钱都读不好了,掏了钱读出来我看也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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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母给俩孩子各夹了一块炖得酥烂的牛肉,顺便问他们要不要提前回老家。
正想问问清楚,又听到贺迟风的后半句话,不禁吓了一跳,哪有老师邀请学生上家里吃便饭的呀,自家女儿受了他们叔侄这么多照顾,都还没请人上家里吃顿便饭呢,当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粽子不粽子,忙摇头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禾父禾母见俩孩子都不想提前回去,心里哪会不知道原因,叹了声:“行吧,那就一起回去。明天借水果摊的电话,给你二伯家拨一个,让他转告你们爷奶一声,省得他们担心。”
禾曦冬在别个女生面前总是一本正经不喜欢多话,但面对自个儿娇憨的小妹,特别是升上初中以后变得越来越乖巧懂事的小妹,总爱时不时逗她几句,闻言,笑嘻嘻地揽上禾薇的肩说:“急啥?女孩子发育迟点好,省得吃亏……噢——妈你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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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禾母后半句话立马就跟到了:“不过菜刀啥的千万别碰,没事还好,这要大过年的晕倒在人家里,多不吉利啊……”
说完,朝禾父、禾母点点头,茶水也没喝就走了。
螃蟹她知道,女儿帮了人提回来的大闸蟹嘛,可粽子是嘛回事儿?她印象里,好像没给老师家送过粽子呀。
直到期末考前,两个月的疗程总算喝完了,禾母带着她上了趟和春堂,让老中医把了个脉,说是药膳暂停两个月,要是两个月内还没来初潮,原先的药膳方子换两味药材继续喝,这才得到了解放。
禾薇:“……”
禾薇早就馋禾母做的甜酒酿了,上回吃是庆祝她彩票中了奖,之后就没再吃过了,因为她喝的药膳和酒精犯冲,这甜酒酿虽称不上酒,但也有酒味不是?禾母将医嘱贯彻得相当到位,药膳期间,丁点不让她碰。
……
回老家的事,一家人就这么定下了。
禾父从渔码头凑买了一箱最新到货的小黄花鱼、鲳鱼、石斑鱼和梭子蟹,花了不少钱,但和人家提来的冬虫夏草、血燕窝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忙举手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也不想提前回去,我们老师布置了不少寒假作业,过年那几天闹哄哄的静不下心,所以我想先把作业完成了。”
也好,临时买不到其他啥好东西,只能挑些新鲜的海货了。
禾薇端着泡好的茶水也愣在那里,上老师家吃便饭?这比他提着礼物上自己家来更惊悚好不好!
禾薇握拳举臂:“没问题。”
禾薇心里满是困惑,贺老师来家里做什么呀?手里还提着这么多东西,难不成是来给自家送年礼的?越想越惊悚。
粽子和螃蟹?
禾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次日,禾曦冬趁着天气好,吃过早午饭,麻袋子往肩上一甩,出摊去了。
“呀!原来是薇薇的老师呀!快请坐!快请坐!”禾母见是女儿的体育老师,比见了她班主任还激动,忙不迭拉过椅子,招呼贺迟风坐下,又吩咐禾薇去泡茶。
禾母还想继续念,被禾父打断了:“大冷天的,菜都凉了,你们娘俩想唠到什么时候去?”
和禾母道别后,她两手提着东西往贺家所在的11栋单元楼走,边走边琢磨贺迟风邀她上门吃饭的缘由。
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而且也没时间容她胡思乱想,因为11栋就在眼前了。
因为泡沫箱子不好拿,禾父找出一个能用手拎的竹编小箩筐,将新鲜的海货放在里头。酒坛子和咸枪蟹,装在另一个结实的塑料袋里。
“行行行!”禾曦冬捂着脑门跳到妹妹旁边,“我保证一定考上高中,考不上我继续摆我的摊儿,你们不用管我。”
“你说打你干嘛?”禾母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瞧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妹妹这会儿已经是迟了,再迟下去还了得……再说了,发育早咋就是吃亏了?”
“咳……”贺迟风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禾母:“我太太准备了一点薄礼,让我带过来,谢谢你们之前送的粽子和螃蟹,顺便邀禾薇今天中午上我们家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