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吃不到没关系,摸得到、偶尔被吃几次也不错哦……”
禾曦冬也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了,赶紧拽着妹妹开溜。
……
许惠香见出租车来了,也没工夫嘀咕了,心里奇怪的是,平时做什么都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丈夫,今儿怎么这么急吼吼?莫不是一年没回去,想念京都的老爷子了?
闻言,禾母鼻息哼了哼。
兄妹俩上楼了,禾父又回到外间收拾地上的碎木屑,禾母找不到人唠叨,只得起身收拾碗筷,洗到一半,探出头叮嘱禾父:“不管怎样,薇薇老师提来的这些东西,不许提去禾家埠,就留给俩孩子自己吃。”
直到n年后,禾家人温馨地围坐在一起聊天,不经意间提及这会儿的事,二十四孝好兄长才幡然惊觉:某个百看不顺眼的家伙,竟然那么早就盯上他家的宝贝妹妹了,捶胸顿足地直骂某人“无耻”、“奸诈”、“狡猾”。可再怎么骂。也敌不过一个事实:宝贝妹妹已被人润物细无声地攻克上垒、肚子都老大了……
女儿中大奖的事不能说,这考试成绩总能显摆吧?
贺迟风摸摸鼻子,侄子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道?这么说吧,只要是个男的。哪个猜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啊,无非就是——过完年南下,借着取车还能来趟清市。至于来清市干嘛,呵呵……
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听儿子的口气,这些东西贵着呢,自己俩口子不识货,不代表老大、老二家也不识货。这么贵的东西,又是零嘴儿,还道是自家发大财了呢。解释了也未必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带最省事。
“老实说吧阿擎,你和人小姑娘暗度陈仓多久了?”
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其他三人哪还有什么意见。
贺擎东心情烦躁地从座椅上起身。脸上的阴郁看得许惠香不禁暗啧:奇了,出门时还艳阳高照的,这么快就晴转阴是肿么回事?
禾母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这次期末考,我们家冬子考了全班第五,薇薇是年级第一。”
禾薇无语地看了兄长一眼,再聪明睿智的男生,也难免有单细胞的时候啊。
还在机场等航班的贺擎东并不知道家里已在为他安排变相的相亲宴了,此刻的他,正被一群a打头的红三、红四代拉到聊天窗口,集体逼他供述“老牛吃嫩草”的感想。
贺迟风俩口子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侄子去地下车库停车也还没回来。
倒不是她不喜欢坐飞机,而是过去四五年都是开车回去,今年突然来了个大转变,总是会好奇的嘛。
禾父无奈地瞅她一眼:“你不提,家里谁会提过去?”
原本还想提一句“薇薇她老师的大侄子”的禾母,被儿子这么一带,话题拐了个弯儿。聊起兄妹俩日后考大学的事:“你俩好好努力,争取考到京都去,我跟你们爸也能出去开开眼界、坐趟飞机……”
贺擎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很想骂上一段:老子他妈的也就二十二。娶个小九岁的媳妇儿怎么就变成吃嫩草了?你们几个的爹妈,不也有差这么多岁数的?还有,老子当年要不是跟着你们这帮混蛋逃课打架,会被老爷子丢去军营吗?结果倒好,高中时数学考过不止一次零蛋的糊涂虫、外语怎么考都没见及格过的小郭子。居然读上研究生了,老子却连高中毕业证书都是老爷子帮忙拿到手的……
许惠香忍不住问:“你大侄子不是一向喜欢开车回去的吗?这次怎么改乘飞机了?”
“人来了,车怎么还没来?”
“你们几个丧心病狂的,人小姑娘才初一啊初一,胸前有没有鼓起都难说……”
“哪里哪里……”禾母嘴上谦虚,心里骄傲着呢。
“擎哥,你这样看得到、吃不到,不会忍不住吗?”
以至于禾曦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小妹上老师家吃便饭、来初潮被人送回家,以及自己嘴里嚼着的进口巧克力来源等事中,都活跃着一个在他看来又老又冷完全配不上自个儿亲亲小妹的军兵蛋子的身影。
坐在边上的贺迟风,见侄子突然沉默。本想问问他咋回事,那厢,登机口开始检票登机了,只得拍拍侄子的肩:“发什么呆?上机了。”
想到这里,贺擎东不淡定了,懒得和群里那帮成天闲的发霉、不是泡吧就是泡女人的家伙们多说什么,果断退出群聊窗口,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神色晦明莫测。
“我听说贺老师的儿子在法兰西留学,这些吃的,该不会是他儿子邮寄来孝敬爹妈的吧?结果便宜了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