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贺擎东被忍无可忍的禾母赶出了厨房。
贺擎东本不想说,不过看在沈之砚上回发给他的追妻攻略很有效的份上,还是回复了:嗯。
好在集训刚结束,晒黑的皮肤还没恢复健康性感的小麦色,红成了猪肝色,也不怎么明显,淋了把脸,佯装淡定地从洗手间出来,想趁禾母在厨房忙活,逮住还在抖肩偷笑的小妮子来场友爱的“教训”,居然敢嘲笑他!可屁股刚挨到沙发,门开了,岳父大人回来了,未来大舅子也回来了,只得歇菜。
“那就好,只要不是最差的就行。”禾母乐呵呵地说,末了问贺擎东:“阿擎有好一阵子没来了吧?是不是部队里忙?”
“啊!!!这是我新买的裙子!!!”
大堂哥谈对象了,他们三个做弟弟的压力是不是可以减轻点了?
而且禾父禾母也看出来了,贺擎东瞧着严肃,其实人挺好相与的,而且也不挑食,你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偶尔还会主动说几句他在部队听到看到的趣闻轶事,总之,一顿饭吃的宾客皆欢。
结完帐,贺颂北抄起西装外套,利落走人。
吃过饭,贺擎东就提出了告辞,禾母让禾薇下楼送送,并且准备了几坛春夏时酿的果酒让他提回去,一半给禾薇她老师、师母,一半让他提去部队喝。贺擎东脸上平静,心里不要太受宠若惊。
真看不出来呀,瞧着像是个身手利索、懂点厨活的,没想到和自家儿女半斤八两,也是厨房白痴一个……
暴露的某货,苦逼兮兮地操起手机,给贺颂北发了条sos求救短信:被发现了!!!被警告了!!!哪天我要是失联了,肯定是被你们家贺大毁尸灭迹的!!!呜呜呜……
贺擎东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好笑道:“笑就笑了,我又没说你,这么害羞做什么!”然后牵起她的小手,避开饭后来公园散步的人流,从侧门出去,绕回了文欣苑小区,把她送到她家的单元楼下,叮嘱了一句:“晚上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这才真的告辞回他小叔家去了。
贺颂北从刚刚那个消息带来的震撼中回神,茫然地看了眼咖啡厅的旋转大门,问战战兢兢过来服务的侍者:“她刚才鬼吼鬼叫是在干嘛?”
赏了个把钟头的初秋山景,贺擎东就把禾薇送回家去了,怕晚了小妮子挨家长批评,日后再想偷溜出来约会就不好办了。
看着头顶鱼鳞,脸上、鼻尖上也黏有银光闪闪鱼鳞片的贺擎东,禾薇再也忍不住,搂着抱枕笑倒在沙发上。
看着满地的鱼鳞,以及还在和那条斤把重的草鱼艰难奋斗的贺擎东,禾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胀疼。
吃过午饭,两人又喝了一杯山农自己炒的药茶,说是有助消化。
……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禾母习惯性地念叨了几句,末了顺口邀道:“既然来了,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虽然都是家常菜,比不得外面那些大饭店……”
贺颂北见侍者一副欲言又止的傻样,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埋单!”
禾曦冬只好留在了家里。
正准备承受顾客怒火的侍者:“……”
禾薇忍着笑别过了头。
禾薇被突然冒出来的禾母吓了一跳。还没想好怎么说,贺擎东就已经神色坦然地接过禾母手里的菜篮子,看着像是要帮她提回家,边走边解释:“我去学校找小叔。正好看到薇薇在比赛,跑完800米,我看她脸色比较难看,就送她回来了。自行车还在学校,明天我送她过去取。”
顺杆子上爬,说的就是他了吧?
这句话,让贺擎东想起去年过年前,和她一起在小叔家书房发生的那一幕,轻笑了一声,见她耳根红得能滴出血了,怕再逗下去效果会适得其反,遂依从她的意思,将她放了下来。
“噗——”
饭桌上的话题很轻松,从禾薇的800米聊到市三好生,又从禾父的手艺聊到网店生意,禾家人没有因为贺擎东在场,就少说话甚至不说话,该聊啥还是聊啥。
禾曦冬感觉这画风有些不对,站起来想说他也一起下去,可禾父惦记着网店今天的生意,生怕儿子下楼后东逛西逛摸到很晚才上来,忙喊住他:“冬子,你就别下去了吧,一会儿帮我看看网店订单。”
京都,咖啡厅一隅的雅座里,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拿纸巾擦拭着胸口的咖啡渍,擦到后面,都快哭出来了,见罪魁祸首一句安慰道歉的话都没有,拿起座椅上的包包,呜咽着夺门而出。
这家伙心眼怎么这么小!不就是觉得好笑所以笑了一通吗?这会儿是要和她算总账了?
禾薇趁禾母不注意,偷偷瞪了贺擎东一眼,这货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没准儿是个惯犯。
嗯?
既然上丈母娘家吃饭(贺擎东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多少总要表现表现,尽可能地在丈人、丈母跟前刷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