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行李箱净是穿了又穿的旧衣裳,表妹的衣柜里倒是有好几件自己喜欢的春夏新装,可惜都太小。即使穿得下,也怕崩了线。
“狐狸顾你和阿擎在一起?看上去怎么像是做了电灯泡啊,还是特高瓦的,没看不该看的吧?当心明天长针眼哦,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顾绪轻笑了一声,吸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连张燕都不再鬼哭狼嚎了,低声抽噎着看着顾绪。
顾绪噎了半晌,默默地掏出手机,把那张背影的合照发到了贺擎东手机上。发送成功后说:“其他的都是车内装潢,你也要吗?”
“你干什么!”张燕挣扎着想夺门而逃。
其中一个她昨天才见过,既帅又酷还很有型,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可惜是个出租车司机。
二叔、三叔两家对这事怎么看他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老爷子那里不反对就成。
张燕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不许报警!”
“可她拿这画干什么呀?而且也不说一声……”没说就把东西拿走了,搁不认识的,不就和偷没两样了嘛。
喘着粗气对张燕说:“燕燕,要是那画真是你拿的,赶紧拿出来吧,啊?这画是这位先生问薇薇定的,人家款子都结清了,我们要是交不出画,可不就违约了嘛。”
“那就报警吧。”贺擎东蓦地开口:“家里的东西丢了,没人知道去向,那就交给警方来处理吧。”
报警?
顾绪:“……”
禾曦冬皱起眉,狐疑地问:“会不会是燕燕姐拿的?如今书房都是她在用,我从她搬进来后,就没踏进过书房半步了,而且我们家四个没拿,也就她有这个可能了。至于家里遭贼,妈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谁家进的贼,只偷那三幅画啊,又不是陈年老古董……”
顾绪早在禾母进来时,就已敛去慵懒的神情、坐正身子,换上疑惑的表情,问:“那画怎么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大老远抽空跑过来,别告诉我今天拿不到了?”
画?
她一度以为二姨家这会儿不会有人,二姨通常都要等五点左右才回家做饭,而表弟、表妹离放学还早,所以才趁着空档赶回来放东西、换衣裳。
“什么?”顾绪收起手机,正要下车。听贺擎东没头没脑的一句,一时没会过意。
哪想到家里有人啊,不仅表妹在。客厅里还坐着两个男人呢。
越想越不对劲,禾母让女儿带着客人先上楼喝茶,自己转身折回店里,找禾父求证去了。
忙神色一正,唰唰输入几句:“猜不出爷去哪儿吧?那就对不住了,大奖取消。照片欣赏够了爷准备删了。”
张燕一听要报警,早吓得脸上血色全无了,此刻听禾母这么说,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嚎哭起来:“那画我已经半卖半送给科室主任了,让我怎么拿回来嘛!”
“谁知道。”禾曦冬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进保安室,借了他们的内线电话,和班主任请了个假,说是家里有急事,最后一节课不上了。
禾母一听懵了,“那咋就不见了?妈没眼花啊,那画确实不在墙上了,难不成是你哥或是你爸给摘下来了?”
“噗嗤。”
“你刚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吗?发来我瞧瞧。”
“对啊,这招好使。哪天我也拿来用用。”
说好听点是对练,说直白点绝壁是被当成沙包不解释啊。
说完,也不换鞋子进屋打扮了,提起脚边的大包小包就想逃下楼。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只不过这位爷顶多就发到a打头的联络群里,也就随他去了。
张燕瞬间变了脸色。
她接起后匆匆应了几句,然后朝禾薇说:“我哪儿知道什么画啊,你问错人了吧。我这边还有事呢,先走了。”
是以,下车时,贺擎东一副看穿的表情,瞥了顾绪一眼:“一会儿发我手机。”
“没想干什么,就希望燕燕姐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画的去向说清楚了。”禾薇把还没缓过气的禾母扶到沙发上,回头对张燕说。
他可不想再被某人逮着对练一场。
这么稀世罕见的照片,不截图留念怎么成!
打车去明珠商场,逛了一下午,几乎花光那五千块,才心满意足地打车回来。
“站住!”
“男的还用认嘛,妥妥的擎哥不解释啊!”
她今天下午向主任请了半天假,翘班去血拼了。
贺擎东双臂环胸,站在禾薇边上,冷眼觑着张燕。
既是聚会,又是有男生参加的聚会,不用闺蜜说,张燕也知道要穿的像样点。
贺擎东岂会不知道顾绪窝在车后排偷拍了不少照片。
“半卖半送?”禾母一时没听明白,跟着蹲下身,安抚道:“你和二姨好好说,怎么个半卖半送了?实在不行,就把钱退给人家,再和人家道个歉,把画拿回来……”
禾曦冬被传达室用广播喊到学校大门口,听他娘问及书房里的三幅画,同样一头雾水:“妈你说的是妹妹绣的梅兰菊那三幅?我没拿啊,我拿它们干啥。”
“你好你好。”禾母受宠若惊地撩起围裙,擦干净手后和顾绪握了握。腼腆地招呼:“店里挤,上家里坐坐。”
走到一半,禾母记起早上那事儿。把女儿拉到身边,压低嗓音问:“这位顾先生问你买的是什么画啊?还有,你挂书房的那三幅画,妈早上搞卫生时,发现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