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听筒放到支架上,　　感觉有些受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東2"　　她自言自语道。　　我才刚刚喜欢上这个男人,　　他是吃错什么醋了?　　他就不能像星期天晚上那样对我吗?　　哪怕是在今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同事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看起来很困扰。　　“马文才在给我穿小鞋。”他说,“他们确实有一些纸质记录,但是我说我得看看的时候,他让我滚开。”

“别担心,　　卡尔。　　”　　朱玉婷说,　　“这些事情都是老天爷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和忍让。　　看我待会儿不扯掉他的蛋。”

附近的特工听到她的话,　　笑了。

“这就是耐心和忍让的意义吗?”　　卡尔咧开嘴,　　笑着说,“我得好好记住。”

“跟我来,我演示给你看。”她说。

他们走了出去,　　坐进了她的车里。　　十五分钟后,　　他们来到了位于金门大道的联邦大厦。

乘电梯上楼时,　　朱玉婷琢磨着怎么跟马文才打交道。　　她应该把他的蛋扯掉,　　还是表现出安抚的姿态?　　要合作也得另一方有意愿才行。　　她跟马文才可能已经永远错过了那个阶段。

她在团伙犯罪专案组的办公室门外犹豫了片刻。　　好吧,　　我就去会会你！

她走了进去,　　卡尔跟在后面。

马文才正在讲电话,　　他在跟电话那边的人开玩笑,　　嘴巴都咧到嘴边上了:“于是.洒保贡献给那个人说.后屋里有个女人的口宿是最好的。”

朱玉婷站到他的桌对面.　　向前探着身子,　　大声说:　　“你对卡尔是什么垃圾态度?　　”

“有人打断我,　　乔。"　　他说,我待会儿再给你打电话，他挂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　　朱玉婷?”

他把身子探得更靠前了,　　径直挡在他的面前:　　“别耍花样."

“你这是怎么了?”　　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想查我的记录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我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他不一定犯下了错误，当犯罪者装作旁观者或者目击证人来接触侦查人员的时候,　　他肯定会想办法让自己不引起怀疑。这不是侦查人员的错,　　但是一旦出了这种事情,　　肯定会让他们觉得丢人。

“我觉得你们可能已经接触过嫌犯了。”她说,　　“纸质记录在哪里?”

他扯松了自己的黄色领带:“我们这里只有新闻发布会上记的一些笔记,没有录到电脑里。”

“给我看看。”

他指了指墙边一张小桌上的盒子:“你自己看吧。”

他或许没有说错,　　但是她还是得试一试,　　而且他给她设坎是不明智的。

聪明人就会说:　　“嘿,　　我要是看漏了什么,　　真希望你能发现。”　　每个人都会犯错,　　但是马文才现在防备心太重,　　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他就是要证明朱玉婷是错的。

要是她真的错了,那就难堪了,　　她翻阅着文件，里面有一个报社发来的传真,询问新闻发布会的细节，　　有一份备忘录,　　上面写着该准备多少椅子，来客的清单,　　这张表格上写着哪家记者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除了记者的姓名以外,还附上了他们代表的出版物或者广播公司。　　朱玉婷浏览着清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突然说,。

“她想给她的校报写新闻,　　报道这次发布会。”　　马文才说,“你让我们怎么办,叫她滚蛋吗?”

“你查了她的身份吗?”

“她就是个小孩!”

“她一个人来的?”

“她爸带她来的。”

表格上贴着一张名片。“你核实过他的身份吗?”

马文才犹豫了好一段时间,　　意识到他犯错误了。　　“没有。"最终他说道,　　“朱武决定放他们进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跟进了。"

朱玉婷把表格连同名片递给卡尔。　　“马上给这个人打电话。”她说。

卡尔坐到最近一张桌子边,　　拿起了电话。

马文才说:　　“话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们已经跟抓捕对象接触过了?”

“我爸是这么想的。　　”　　话一说出口,　　她就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

马文才嘲笑道:“噢　　是你爸这么想的啊,　　我们已经堕洛到这了地步了啊?你来杳我的记录，　　却是因为你爸让你这样啊!”

“马文才，　　我爸抓坏人进监狱的时候,　　你还在床上洗奶嘴呢。"

“说到底,　　你图的是什么呢?　　是想把我激怒吗?　　还是说,你是因为案件没有进展,所以想找个替罪羊?”

“真是个好主意。”　　她说,　　“我怎么没有想到?”

卡尔挂掉电话,　　喊道:　　“朱玉婷。”

“怎么了?”

“那个人从来没有进过这栋楼,　　他也没有女儿。　　但是星期六那天早上,　　他在离这栋楼两个街区的地方被抢劫了,　　钱包被抢走了,　　里面有他的名片。”

现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接着,　　马文才说道:　　“FK。”

朱玉婷没有理会他的尴尬。　　她听到这个消息太兴奋了。　　这将是一个全新的线索。　　“我估计他一点也不像我们从得州警方那里拿到的那张E-fit图片吧?”

“一点也不像。　　”　　马文才说,　　“没有胡子,　　没戴帽子。　　他戴了副大眼睛,　　还扎着长长的马尾辫。”

“这很可能也是伪装。　　他的体形怎么样,　　跟E-fit图片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