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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叫‘花’子!速速随某前往开封府。近身高手”辅超带领着十来个开封府衙役,手举哨‘棒’、铁索,面对数百乞索儿厉声喝道。辅超近年“鹰爪功”日趋‘精’善,三指能提三百石滚石,五指齐下,碎石裂碑。
“我是叫‘花’子。”常随叫‘花’子身侧的头发‘花’白的老乞心知开封府来者不善,懦懦地道。“谁人不知叫‘花’子是个少年,你个老苍头竟敢欺瞒本官?”辅超大怒,五指成抓,反手将破宅‘门’‘洞’穿,挥手撕下了板‘门’,扬手掷向半空。半晌,“轰”的一声,砸在雪地之上,‘激’起漫天雪雾。
叫‘花’子正‘欲’‘挺’身而出,一旁一个与其年貌相当的乞儿一把按住了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是叫‘花’子。”随着声音,竟有十来个小乞儿挤出人群,站在辅超面前。辅超一怔,心头火气。“我们都是叫‘花’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个蓬头垢面的乞索儿,义无反顾地涌身向前。他们的身上虽然写满了卑微和低贱,脸上也因常年逆来顺受而‘露’出惯有的怯懦和自惭形秽。但是,他们经过叫‘花’子之事后,终于知道,原来乞索儿还能这么有骨气地活着。这就是后世将乞索儿统称为叫‘花’子的由来。
“辅刑曹!稍安勿躁!叫‘花’子!你且出来。”程德玄施施然出现在破宅‘门’首,安抚了几‘欲’暴走的辅超后笑‘吟’‘吟’地道。叫‘花’子打眼一看,识得正是“赵太丞医馆”出现的恩公。心下顿时坦然。
“叫‘花’子!你不必惊慌,开封府又不是龙潭虎‘穴’,对你这条小命。也没甚兴趣。”程德玄见叫‘花’子分开人群出现在面前,揶揄道。“叫‘花’子虽说贱命一条,却也是父母生养,岂有不惜之理!”叫‘花’子此言一出,程德玄不由动容。即便是怒火难平的辅超,都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草民叫‘花’子叩见王爷!”叫‘花’子跪在开封府的堂下,背弓如蜷虾。体若筛糠般地颤抖不已。叫‘花’子何时见过此等威严的阵势,他原本以为辅超、程德玄之流已是贵胄之人,待见他们在赵光义面前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献媚之态。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好你个大胆的乞索儿,竟敢在开封府强乞硬索,目无王法。你可知罪?”赵光义狭目微眯。声音不大,却是震耳发聩。“草民不敢!”叫‘花’子将头抵在地上,几‘欲’瘫软。“呵呵!你可忒是‘奸’猾,只说不敢却不说有罪。你且说说,你为何无罪?”赵光义慢慢地端起茶盅,轻轻地吹了吹,微呷一口。
“草民不过一乞儿,不偷不抢。不欺不骗,只在人前乞讨。不在人后作祟,所穿乃百家废衣,所食皆残羹剩饭。若说有罪,那是上天之罪,令这些无家可归之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叫‘花’子渐渐镇定起来,说话渐显伶俐。“哦!一个乞索儿竟有如此见识,本王倒是小看了你。”赵光义目光一凝,坐直了身子。“叫‘花’子!你抬起头来。”赵光义从案上探起身子,凝目看向叫‘花’子。
叫‘花’子左右顾之,心中不安,偷眼看到两厢数不尽的官靴,不由茫然无措,实不知身在何处。
“王爷让你抬头,你就抬头,何故畏惧若斯?”程德玄轻声提点道。“是!是!”叫‘花’子一寸寸地抬高脏‘乱’的头颅,目光躲闪地看向高高在上的堂案,只见堂案之上,一双锐利的目光直‘射’而下。“草民知罪了!草民再也不敢了。”叫‘花’子触到赵光义的目光,直如五雷轰顶般地惊秫起来。那两束如电般的目光透着丝丝的冷寒之气,直‘射’心房,任人无法生出丝毫抗拒之心。
“乞者!乞求,求讨,却也是给予。丐者!施舍,给予也!汝本一乞索儿,却能将乞得之物施舍与他人,是为丐也!况且乞丐之本意本就是乞求给予,大义之前,当仁不让,叫‘花’子却是颇有侠风。”赵光义一眼望去,虽如惊鸿一瞥,却看到了叫‘花’子目中无‘欲’无求的清明。
“叫‘花’子!若是本王将你留在身边,你可愿意?”赵光义一语惊人。“我…我不愿。”叫‘花’子本是心‘花’怒放,张口就‘欲’应承,却忽然想起了与残缺和尚之前的誓约,当即改口道。“哦!却是为何?”赵光义不由向前欠身,顿时‘迷’‘惑’。“实不相瞒!叫‘花’子事前已答允他人,若是不能归还丢失之物,情愿一生为乞索儿。”叫‘花’子一时垂头丧气。“哦!原来如此!”赵光义瞬间明白了叫‘花’子所指,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罢!从今日起,你叫‘花’子就是‘乞丐’。”赵光义“啪”地一声,拍响醒堂木,一锤定音。
“叫‘花’子哥哥!赵王爷封你做‘乞丐’,是个什么官职?”莲儿好奇地问道。“官职?呵呵!这哪里是什么官职啊!不过是个诨号而已。”叫‘花’子苦笑一声道。“叫‘花’子哥哥!那赵王爷赐你的这根棍子,可是尚方宝剑?”莲儿爱惜地抚‘摸’着碧绿的竹棍接着问道。“王爷赐的这根竹棍,也不过是令人在庭院中随手砍下的一根竹子而已。”叫‘花’子无奈地深深叹气,他是真的有些后悔没有答允赵光义留在其身边。
“叫‘花’子!以老乞看来,你不入官‘门’却是对了。你看!你恩公位高权重,却又如何?高官厚禄并不能获得如你这般的逍遥自在不是。”老乞一语点醒梦中人,“乞丐”叫‘花’子蓦地直如醍醐灌顶。
“叫‘花’子可在?”城隍庙外有人高声呼道。因西城的破宅被辅超抓破了板‘门’,叫‘花’子只得暂时栖身在东城的城隍庙里。“是谁?”叫‘花’子一跃而起。“原来是恩公驾到,叫‘花’子有礼了!”叫‘花’子见到程德玄站在庙外,赶紧躬身行礼。“呵呵!这是我家王爷赐你的棍法。”程德玄郑重其事地将一本画本‘交’到叫‘花’子的手中。“棍法?”叫‘花’子接过画本。甚是疑‘惑’地问道。
“是啊!打狗棍法!王爷说了,你日后行乞无技傍身可是不行,若是有恶狗挡道。有了这‘打狗‘棒’法’却是无碍,你好自为之吧!”程德玄实不愿在此久留,言尽于此,洒然而去。
宋室赵氏兄弟江湖人称“金银双棍”,“赵氏盘龙棍法”更是享誉武林。如今,赵光义因叫‘花’子大字不识一个,遂将“赵氏盘龙棍法”以画本相传。虽是看中叫‘花’子的为人仗义,却也不乏深意。
“叫‘花’子!我们乞索儿平日行乞,不过三五成群。又没有什么护佑手段,因此常常受人欺辱。近来老乞见你结众而去,虽说不上丰足,却也不曾空手而回。老乞就想。若是你能带领大家一同行乞。这些乞索儿们就不至于再饿死街头、冻毙里巷了。”老乞带着七八个老年乞索儿围在叫‘花’子身边,开始循循善‘诱’。“你们要做什么?”叫‘花’子警觉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来做这些乞索儿们的头领而已。”一个满口牙齿未剩几颗的老乞,‘操’着漏风的口‘唇’说道。“不行!我做不来的。”叫‘花’子忽地站起,就‘欲’逃走。“慢走!”三四个老乞拉胳膊拽‘腿’地将叫‘花’子拉坐在中间。“没有什么不行的,有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帮你,你又害怕什么?况且,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像莲儿一般的幼小乞儿白白地冻饿至死吗?”老乞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服着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