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空贴着墙壁,随着惯性滑落下来。过多的信息像电流一样冲刷着他的大脑,他简直要被自己的记忆淹没。暴走。改造。与清瑕的战斗。然后是.......
没能躲过的攻击,被击穿的炮火,刺入手臂的枪......
败北......!
“起来......不要睡!”他猛得去抓清瑕的肩膀,“我们再打过!再打过!!”
但任凭他如何用力清瑕也不为所动。双方的体格差距太大了,他要踮起脚尖来才能勉强够到到伏地安歇的清瑕的肩膀。女妖怪的睡脸香甜,呼吸中带着花朵般的芬香,这么漂亮的脸却长在这么强大的怪物身上,他感觉自己竭
尽所能了清瑕却连颤也没颤一下。
楚衡空双脚一软,他这才发觉自己当前的力量衰弱至极,甚至都要没法站立了。他瘫坐在地,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他失败了,不因自己的意志而开启了战斗,被力量操控陷入失控的漩涡,最后还被手下留情的敌人救了一命。
在输给敌人之前他先输给了自己。作为一个武者,再没有比这更可耻的败北了。
漫长的呼吸声响起,像是在刻意压抑狂气。楚衡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深呼吸,把耻辱的感受以最强烈的方式刻入心底,从而唤起斗争欲之外的理性。他恢复了一点气力,勉强站起来,向睡着了的女妖......向救命恩人认真行
礼。
"
.......多谢。”
记忆的碎块在这个时候终于拼接好了,楚衡空意识到了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得救的过程。他下意识触碰嘴唇,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美好的温度。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袋空荡荡地停转。他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去纽约的夜晚,变成了那个因酒吧与夜店中的种种而慌张的小男孩。
楚衡空退后了两步,又靠着墙坐下。大脑不停地强调此处绝非安逸之地,还有太多迫在眉睫之事继续解决,可疲惫的躯体把所有思虑都弹飞出去。他感觉自己只要一闭眼就要昏睡过去。或许女妖苏醒了他都不会醒觉。
“楚先生,你还好吗?楚先生!”
倾夜从废墟中跑出,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起来。黑发丫头灰头土脸,浑身带着血腥气,显然也刚厮杀过一场。她投来担忧的眼神。
“被救了一命。”楚衡空撑起精神。“你的真械......”“被揍回去了。”“啊哎?”
他花了一点时间说明自己的经历,省略了没有什么必要的接吻环节。倾夜静静听着,接着他向前走。“辛苦了。但是还没有结束。”“我知道。我知道。”
污秽的弯月仍然高悬天空,黑色如血般涌动,数度在尖尖的月牙前停止,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落向这个小小的尘岛。
【我们必须赶在月兽落下前阻断联系,可在符术师的阵法基础上做一个反向的驱逐仪式。如果你带了洄龙的秘文珠......】
尘土中浮现出透明的字迹,石种也在两人身边,像个包裹一样停在倾夜的背上。“就这么办。”楚衡空说。“不行。”倾夜摇头。“符术师死前的最后一击,把整个阵法都摧毁了。”
是那个把整个酒店做成引力球的大招......偏偏这么凑巧......
【有符篆基础的话还能重建。】
“我不会画符。”楚衡空苦笑,“这方面姬怀素要比我懂......但她现在不在。’
石种安静了一阵,似乎也因霉运而无话可说了。【先找找能用的东西。】它说。
他们不得不把清瑕留在原地,哪怕楚衡空和倾夜一起发力也拖不动她。想来如此刚猛强绝的女妖怪也不会怕什么外道污染,那些个月兽连她的皮都戳不动。倾夜想要联系?怀素和凡德,没有成功。暗月的魔力让通讯遗物全然
失效了,他们迷失在这座小城里。
好在他们还是能确定方向的,被巫何亲手摧毁的酒店是个明确的路标。两人一树走回酒店废墟附近,在一滩污血中发现了亮闪闪的金光。
龙树盘旋的符篆完好无损,虽浮在血污之中,却未被环境污染分毫。倾夜惊喜地叫了起来,她捞起那枚符篆。“用这个的话……………!”
“等等。”楚衡空冷静地制止,“我用书看一眼。”
从来到金叶市以后他的运气就未曾好过,他不相信在这种危急关头自己还能遇到雪中送炭的好事。他抖开符上污血,将其摁上书页,闪烁的字迹让两人眼中流露出相同的震惊。
“......开玩笑吧?”夜喃喃自语,“那个符术师究竟......偷走了什么啊?”
【龙树定离垢符】
【评级:3(7)】
【产地:■■要塞■■拉】
【效果:聚集龙乡武修、古龙神君与■■■骑力量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