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很喜欢大侠和军队干上的剧情。”楚衡空说,“一方是大军压境,坚甲利兵,骑兵们做好冲锋的准备,弓手们紧绷着弦......另一方只有一个人,背着他的剑或刀,或许还带着一壶酒。弓箭像雨般落
下的时候他拔出武器,向着千百倍于己的敌人冲锋。”
“听起来很帅气。”
“帅极了,所以我一直很喜欢。”楚衡空笑,“不解风情的人会说大侠最后变成了刺猬,会说他摸不到敌人的铠甲就要死在冲锋的途中。那时我就想世界上总会有一骑当千的人,曾经会有刀枪不入的勇士存在,只是那些人从未
Tit......
后来我成为了这样的人,却始终没遇到这样的机会。”
“现在你有机会了不是吗?”她怀素也笑,“很浪漫呀!让我们为浪漫的冒险干一杯。”
她真的拿出一个酒葫芦,在小冰杯里倒上两口残酒。这是宴会当晚从夜手里没收的,防止那姑娘喝多。他们饮酒干杯,发出愉快的笑。
“两位英雄好汉我真佩服你们还笑得出来,我已经哭得没眼泪了。”凡德面无表情,“我觉得我们不会变成刺猬,我们会在天打雷劈之下变成沥青,很多年后新一批勇者把我们挖出来说哇这就是英勇的35届老前辈......朝我们敬
个礼然后继续过去找死。”
爆炸般的雷声将凡德的哀叹彻底盖了过去。浓云间雷电如蛇般舞动,浑浊的雨水落下,在半空中便成为锋利的刀。放眼望去四周均是黑压压的一片,那不是夜色,而是敌军。
鬼在影中低吼,尸骸在影中踱步,更远处有三妖咆哮,巨型的尸傀举起刀兵。雨刀划破它们的皮肤,恶臭的黑血混着皮肤流下融入大地。只一眼看去外道大军的总数超过了五万,它们将聚落团团包围,彷如暗色化身为绝
望的手。
而大军的对手仅仅是三个人,他们坐在雨中喝酒,像是稍大些的水珠。看似遥远的距离对鬼而言不过一步之遥,可它们不敢前进。没有一个外道敢于行动。
神斩插在土中,雨水从焦黑的刀身上划过。它的凶煞仅仅显露一线,这一丝煞气如同凶兽将闭未闭的眼眸,仅是存在便可退了所有外道。
“这个场面比我想象中还豪迈些。”
“现在怕了还可以撤退哦。”
“怎么会。”楚衡空笑,“这才像话!”
冰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杀手与骑士同时起身。这一刻命令压倒了胆怯,庞大的军势正式出动,水珠与海潮向彼此发起冲锋!
神斩离地,刀身割入鬼高跃的躯体,将其轻易分割。影子如血般渗入刀身,神斩发出兴奋的刀鸣。楚衡空甩脱敌人的尸体,如流水般平滑地出刀。刀弧在雨中划出黑色的圆,那道圆弧突入敌阵切割上千个躯体,溢出的血线
在大军中形成污浊的扇形。
他收刀,扇面随意气的迫发而暴起,短短一瞬之间一斩中的力量三次爆发,将接近十分之一的军势粉碎!
森民的度心役器之法,兵主与兵器一心同体,一分气力便可演作种种神通
姬怀素欢呼一声,持光指向天空。雨水在她的脚下卷起,变作滔天的浪潮。这股浪潮顺着楚衡空斩出的缺口长驱直入,吹飞了最外侧的敌军,将两人直接送入敌阵中央。落地时有刺眼的光芒放射,她拔出影刃斩向自己周
遭,将被强光照出的影子悉数斩碎。
于是战阵后方的尸傀部队倒下,庞大的尸身因影子被斩而被轻易地分断。一只痴妖分散躯体自后方出爪偷袭,楚衡空出脚踢散沙尘之爪,血色意气一闪而过,将元素化的躯体燃作飞灰。刺客尸傀破土而出,企图以骨笼拘束杀
手,然而骑士一剑斩下,将刑具连同尸傀本体为两截。
“才这点程度吗?”杀手笑,“不大够看啊。”
“别这样嘛,在噩梦中待久了人总会生锈的~”?怀素说。
“生锈的家伙顶以前多少?”
“我猜十分之一?"
“所以才说不够看嘛??”
兵器在斩杀时默契地相撞,意气与魔力激发将周围的敌军震飞出去。他们背靠背站立,同时出剑,剑风席卷地震,交织为双色的狂岚。接近五分之一的敌军在这一刻消失了,杀手与骑士将兵器指向黑山上的城堡。
他们同时大笑:“至少给我派十倍的兵力过来啊,魔王!”
这个时候大军才刚刚发起第一批攻势,然而对手已几乎要将战阵捅穿。这世上的确存在一骑当千的英雄,纵使五万大军也挡不住他们的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