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后面还跟着丫鬟小怜。
大少奶奶吴佩芳朝金太太请了安,在身边坐了下来。
二少奶奶程慧厂和三少奶奶王玉芬两人站在旁边,等待着什么。
金太太见此一笑,“你们呀!对我说没用,找老爷去说,我只能帮你们传递一下话。
三个少奶奶对视一眼,都有些沮丧起来。
大少奶奶吴佩芳忍不住询问,“太太,要是老七死也不去呢!”
金太太摇头,“我也不清楚,老爷自有考量,等一会儿,你们就询问吧!”
众人听了,就立即在客厅等待金铨回来。
这一等,到了深夜22点钟。
贾管事跑了进来,“太太,老爷回来啦!”
“哦!我们迎接吧!”金太太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客厅迎接。
金铨见大家都在,他微微诧异,先把外套交给了贾管事,朝众人道:“怎么回事呀?我听贾二说,老七跑出去了?去大华纱厂?”
众人急忙点头。
金太太一笑,“这孩子偷偷溜出去了!有金荣和金贵跟着,想必也安全。”
金铨点头,他迈步朝里面走去。
大少奶奶吴佩芳等人请安,等金铨点头之后,散开两旁,等金铨,金太太过去之后,急忙跟上了。
金铨在客厅中间沙发坐了下来,他有些狐疑瞅着众人,“怎么?这么晚了不休息,难不成专门等我?”
说完,金铨看向旁边坐下的金太太。
金太太一笑,抬头看向站立的众人一眼,朝金铨解释,“几个媳妇想问中通纱厂事情呢!......老七不去情况下。”
最后,金太太补充一句。
金铨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微微含笑摇头,“不要想了!中通纱厂是交通部,交行,中行督办,金城银行周作民亲自任总经理,段谷香任协理。若非老七与冯亮子熟悉,这副协理哪能轮到他?眼下,副协理是朱启钤,吴鼎昌这
些前辈,老七与人家并列,就是个跑腿联络的角色,是我好不容易才琢磨这一出的。”
“其他人?”金铨连连冷笑,“我都不敢张着口。”
周作民是什么人?那可是金城银行创始人,交通系要员,人脉广泛。
段谷香更了不得,人家可是段元首的真正心腹。
至于朱启铃,人家是北洋元老,老交通系要员。
而吴鼎昌,人家是大金融家。
众女听了都一脸失望之色。
二少爷金鹤荪皱眉,“这沾了冯亮子的光?”
这话一出口,金太太等众女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服气。
当然,二少爷金鹤荪也是这个意思。
眼前众人态度落在金铨眼中,他微微皱眉起来,“谁说这话有些刺耳,让人不舒服。不过,也幸亏有冯亮子挡着,不然,就凭着老七胡闹消息满京城飞,我这位子坐不稳啊!”
“所以......!”金铨严肃瞅着众人,“老七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娶了人家当做姨太太,要么安顿好人家,断了联系。”
“进咱们金家的门?想得美!”金太太恼了,一拍桌子。
前方金鹤荪等人噤若寒蝉,都缓缓低下头来。
金铨点头,“按理,我是不提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不过,我观燕西性格难定,喜乐无常,对于男女之情并不认真对待,有喜新厌旧之兆。纵然是娶了人家,也最终会冷落的。到时候,引出乱子来,丢的是我金铨的老
脸。”
说着,金铨取了一颗雪茄点了吸了起来,面色严肃至极。
众人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出。
金铨吸了几口烟,放在烟灰缸之上,他双手放在膝盖之处,严肃训斥众人,“所以,你们都要引以警戒,如果谁敢出丑事来,我金铨立即驱逐家门,说到做到。”
大少奶奶吴佩芳等三个少奶奶顿时面露委屈之色,神态有些郁闷。
四小姐金道之低下了臻首,她忽然想到冯保亮的面庞,………………
这时候,冯保亮坐在轿车上,正往瑞贝勒府赶去。
三天大雪,瑞贝勒府丧事便骤然冷寂下来。
当然,有街坊邻居们凑热闹,混吃混喝,也不算太冷寂。
冯保亮把办丧事事项交给了栋子,文三等人。
原以为有金燕西镇守着,丧事定然没有问题。
不过,听到金燕西禁足消息,冯保亮知晓,这重担又丢给了四姑娘瑞秀英。
让冯保亮狐疑的是,为何栋子,文三没有传来消息?
轿车缓缓而行,最终停在了瑞贝勒府大门口。
勇子,牛三孩,刘喜全,王思成四人下了车子,在外面警戒。
瑞府大门敞开着,那白灯笼在冷风中摇曳不定。
冯保亮下了车子,在四人拥护下朝里面走去。
大门有护卫队人员值守,见冯保亮来了,急忙迎接,另派人去传话栋子和文三。
很快,栋子,文三两人小跑着出来。
文三一脸醉意,栋子则是满嘴油光。
两人傻笑看着冯保亮。
“亮爷!”
“亮子哥!”
冯保亮含笑点头,“这里一切都好吧?”
“是!是!一切如常。”文三点头,酒气从嘴里喷出来。
冯保亮无奈摇头,迈步朝里面走去。
来到灵堂上了香,发现周围是几名护卫队人员在旁边守着,有几个孩子身穿孝服围着一个大火盆值守。
偌大的火盆照在红扑扑的脸蛋上,见冯保亮进来上香,这几个孩子们齐齐抬头,都露出好奇目光来。
灵堂偏房门口,四姑娘一脸哀色走了出来,朝冯保亮回礼。
这时候,前边戴孝服的孩子这才急忙烧纸。
“二爷!里面请!”
穿过长长廊庑,四姑娘把冯保亮引到一处偏房里面。
这里火盆,火炉子烧得很旺,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