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吴佩芳与二少奶奶程慧厂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二少奶奶程慧厂含笑道:“男人嘛!哪个不花心?老七既然与白小姐不合适,三妹,你就别瞎捏合了。不然,反而自讨没趣了。成了两边都厌烦的人!”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顿时面露不甘,“我这是为老七好啊!白小姐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这瑞小姐,邱小姐是什么人?难道让她们这种女人进了咱们金公馆的门?”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你就别瞎操心了!老爷太太这一关,她们就过不了!”
说完,二少奶奶程慧厂转头询问大少奶奶吴佩芳,“还打吗?”
大少奶奶吴佩芳扔了麻将,皱眉道:“罢了!没了心情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点头,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笑道:“那就算了,我去参加教会会议,时间也不晚。”
说着,二少奶奶程慧厂起身,与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告辞,下楼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大少奶奶吴佩芳招呼三少奶奶王玉芬一声,两人去她房间谈话。
关了房门。
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两人坐到套间外沙发上,私语起来。
“玉芬,你觉得老七的话......真的假的?他是真不知情吗?”大少奶奶吴佩芳低声询问三少奶奶王玉芬。
三少奶奶王玉芬微微颔首,“老七以前挺老实的,不过,眼下他......我真有些看不懂呢!”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到了他这种年龄,恰好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的时候,有什么看不懂的?无非是......他长大了而已。你呢!还是老眼光看人吧!”
三少奶奶王玉芬尴尬一笑,“好吧!我......我总以为他是个孩子呢!”
“他性格喜怒无常!长此下去,如果不改,与外面那些公子哥都是一样的。”大少奶奶吴佩芳摇头,“罢了!不说他,先说说这纱厂事情吧!你有什么打算?”
“哪个纱厂?裕元?还是中通?”三少奶奶王玉芬有些不解追问。
“自然是大华纱厂!那裕元,中通,咱们可没有法子插手的!”大少奶奶吴佩芳摇头。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立即点头,“你说得对!当初,我就打算找那冯亮子投资织布厂,后来被大家劝住了。眼下想来,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我要是投资入股,三个月之后,岂不回本了?比股票都挣钱呢!”
“可惜!听我弟弟幼春说,这织布厂已经满足了纱厂生产,不建造第三个厂子了。”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你家不是在印染厂有股份吗?怎么?谈得如何?”
三少奶奶王玉芬一听尴尬起来,“别提了,那冯亮子说,双方各出十万大洋呢!我家没这么多现金。”
大少奶奶吴佩芳想了想,朝三少奶奶王玉芬道:“既然你家不入股,咱们合作如何?我料想,这冯亮子不敢为难我们。”
三少奶奶王玉芬连连点头不已,“大嫂,你说得对!”
“你能拿出多少来?”大少奶奶吴佩芳追问。
三少奶奶王玉芬迟疑一下,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万大洋?”大少奶奶吴佩芳惊讶,忍不住询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亏你成天叫唤着亏钱呢!”
最后,大少奶奶吴佩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瞅着三少奶奶王玉芬。
三少奶奶王玉芬尴尬一笑,“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也不算多了。”
大少奶奶吴佩芳想了想,“也对!这样吧!我也掏三万,这一共六万了。你找那冯亮子谈判,咱们两人最低要五成股。”
“这…………………?太多了吧?我兄长说了,总投资要二十万呢!另外,人家技术入股都占了一半呢!”三少奶奶王玉芬迟疑起来。
大少奶奶吴佩芳一笑,“三妹,你没听说过这话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咱们先与他谈谈。对了,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告诉你家老三。
“明白!明白!大嫂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事情交给我就行。”三少奶奶王玉芬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正中午,天坛。
穷人们从四面八方围来,免费领大华纱厂赠送的衣袍。
冯保亮带领一众人发棉衣棉裤。
电影公司人员在导演指挥下,抓拍画面。
等冯保亮等人把那一千套棉衣分发完毕,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时候。
冯保亮吩咐收摊,这时候,有时报等报刊记者围了过来,围着冯保亮采访。
“冯先生,这次善举只有天坛吗?大华纱厂是否还在别处组织这种善行?”
“冯先生!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突发奇想,给穷人赠送棉衣呢?”
“冯先生!请问,是你私人捐赠,还是代表大华纱厂捐赠?”
“冯先生!电影公司也参加善举了吗?”
“眼下,只有天坛!这善举是我与鲁地周村等一众商人商议举办。”
“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我穷人出身,拉洋车的出身。知道冰雪天地,穷人出门都没有衣服穿,很难。”
“我代表大华纱厂举办这次善举。”
“对!金燕子电影公司也参与了善行!这是金燕子电影公司老板,金燕西先生。大家可以采访金燕西先生。”
“金公子!最近还有什么影片上映?”
“金公子!请问,金燕子电影公司为何参加这次善举?”
“金公子!可否说一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紫玫瑰?你与紫玫瑰瑞英秀如何了?”
“金公子!这次善举,你代表金燕子电影公司捐了多少?”
冯保亮,金燕西两人陆续回答了记者们提问,双方态度友好,其乐融融。
这是冯保亮专门请来的,每人有二十大洋茶水费。
采访过后,冯保亮派人力车夫送大家回去。
等最后一名记者走了之后,金燕西皱眉,询问冯保亮,“这是不是欺骗人?”
冯保亮含笑摇头,“不,人家回去怎么写,还要看人家心情,能捧你,也能鸡蛋里挑骨头,没打碴,坏人声誉。”
这时候的报刊记者可不是后世那种软骨头,眼下的记者可是香饽饽,铁骨铮铮。
尤其是大报报刊记者,恃才傲物,从不向权贵低头。
幸好冯保亮请的是B时报等与大华纱厂关系较好的报刊记者,果然采访过程,十分畅通,没有被古怪刁难。
金燕西点头,两人朝轿车走去。
忽然,金燕西低声询问,“保亮,你老实告诉我,这大华纱厂有没有我家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