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五爷尴尬一笑,立即朝冯保亮拱手,“亮子,这次多谢你了!你放心,有我在,铺子肯定赔不了。
冯保亮摇头,“这铺子租给你们两人了,至于生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范五爷,佟奉全闻听之后,顿时吃惊不已。
冯保亮继续说,“这两万大洋是我借给你们的,每人各一万大洋,明年这个时候,记得要还。”
说完,冯保亮瞅着两人一笑,“怎么?没有底气了?”
范五爷默默点头,缓缓放下手臂来,“亮子,我明白你的担忧了!是不看好我和奉全啊!”
冯保亮点头,“不错!我还是老话,赌你们两人三年之内定然血亏关门。”
范五爷嘴角一抽,他满脸郁闷之色。
能不能不提?
这话仿佛是扎在他心口之上,让他范五非常难受啊!
范五爷缓缓转头,看向佟奉全。
佟奉全面色严肃至极,他朝冯保亮拱手,“冯爷,明年这时候,我定然连本带利都还给你。我佟奉全别的不会,论手艺在琉璃厂也不差,你放心,这铺子绝不会亏本的。我相信,一定能撑过三年。”
冯保亮含笑点头,“好!我希望你能够做到。”
范五爷,佟奉全两人赶着马车去了。
等两人远去之后,冯三叔从马车收回目光,朝冯保亮皱眉道:“两万大洋送他们做生意,咱们有什么好处?”
冯保亮一笑,“三叔,我问你,钱躺在银库有什么作用?”
冯三叔皱眉,“关键时候用来救难!”
冯保亮听了缓缓摇头,“你说的是小家小户,富了一定程度,钱在某些方面就没用了。”
与冯三叔讨论了几句,冯保亮一行人返回大厅。
陈六子陪着聂云台,穆藕初,刘柏森,张秋园四人挑书,聂云台四人亲随几人替各自主子搜索,忙作一团。
聂云台见冯保亮回来,他含笑拿着手中一本表章,朝冯保亮摇了摇,笑着拱手道:“沾了冯兄弟的光,竟然找到了长辈的表章,这趟京城,我没有白来啊!”
冯保亮听了急忙含笑道喜,询问表章来历。
聂云台满脸的矜持笑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一旁的刘柏森含笑解释,表章是李中堂的。
李中堂自然是李鸿章了!
李鸿章是聂云台的姥爷啊!!
他的表章......是有巨大收藏价值的。
冯保亮嘴角一抽,内心感觉掉了一块肉似的。
三个小时后,这两车古籍翻了个遍,聂云台等人都有收获,当然,聂云台收获最大。
又翻出其父聂缉的奏章,上面有光绪皇帝的批注。
这聂缉为官做到上海道台,道台相当于后世的市长,
也算是地方封疆大吏了。
聂云台能够找到其父的奏章,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娘的!
运气真好啊!
冯保亮心中连连摇头不已。
其次是穆藕初,他挑的最多,也很杂,字帖,碑帖,无名字画,地方志书等,收藏价值颇高。
刘柏森,张秋园两人没有挑别的,两人全是佚名字画。
一行人过足了兴致,便收了东西上楼更衣,准备去拜访沪市商界老前辈周进镳老先生。
冯保亮派两辆轿车送四人前往。
等车子去了之后,冯保亮返回大厅,吩咐张学才等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到纱厂南部学校楼房内。
张学才叫来一众护卫队成员,喊来厂内马车,指挥大家搬上去了。
冯保亮来到保卫部办公室,朝金铃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仍然是吴秘书,听冯保亮有事情朝金首相回禀,吴秘书让冯保亮等候回电。
冯保亮放下电话,他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等候起来。
吸了几口,发现旁边的老三冯保孝趴在桌子上,撇着小嘴,满脸的郁闷望着自己。
冯保亮一笑,“老三,你这是什么样子?怎么,不高兴吗?”
冯保孝瘪嘴,“二哥,我不想待在屋里,闷得慌。”
“哦?”冯保亮皱眉瞅着冯保孝。
这小子话里意思是不想接电话,嫌弃事情单一枯燥了。
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有句话说得好,静极思动了。
尤其老三冯保孝还是半大小子呢!!
目光落在老三冯保孝前身压在的书本之上,那本子上面字迹仿佛鬼画符一般难看。
这定然是郭老先生布置的作业了。
冯保亮见冯保亮目光落在他掩盖的书本上面,吓了一跳,急忙俯身,前身全部掩盖住下面,一脸警惕瞅着冯保亮。
他这样子仿佛在说明,下面是无价之宝,而冯保亮存在窥觑心思。
冯保亮一笑,“不用猜我就知道了,你学得不好,字写得难看。对吧!”
老三冯保孝听了,嘴角一瘪,低头面露委屈。
“哈哈!”冯保亮含笑摇头,“这有什么可伤心的?”
老三冯保孝抬起头来,“二哥,我不想一人待在屋里。”
“哦?那你想干什么?”冯保亮询问。
“我像勇子,栋子一样,也要出去。”老三冯保孝立即道,他面露期待。
冯保亮听了连连摇头不已,转头朝已经来到门口的冯三叔询问,“三叔,你抽空教保孝写字没有?”
冯三叔听了皱眉,两手一摊,“我都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教他?”
冯保亮一笑,“那就找个人教他吧!对了,还有宝妹。”
冯三叔迟疑一下,缓缓点头,“好,我请人来。”
老三冯保孝听了,脸色一变再变,他猛然起身,朝冯保亮道:“二哥,我才不想学习呢!太累人了!我要像勇子那样威风!”
冯保亮皱眉,黑下脸来。
“威风?”
冯保亮瞪着老三冯保孝,喝道:“你告诉我,什么叫威风?”
老三冯保孝见冯保亮生气了,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一副弱小可怜无助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