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先生吓了一跳,连连点头不已,“明白,明白!”
这一刻,他额头都溢出冷汗了。
四小姐金道之见了有些奇怪,皱眉道:“你怕什么呢?”
柴先生急忙道:“四小姐,我建议不要存放咱们四海银行。我怕少了大洋啊!到时候......我老柴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脸色黑了下来,“咱们开银行的还怕有现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荒唐说法。你说,怎么会少了钱?”
柴先生急忙道:“我怕其他两家股东得知有了这二十万大洋,缠着老爷投资别处,到时候......这…………………
“放心!我父亲说了,这钱谁也不能动。”四小姐金道之皱眉道。
柴先生急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有了老爷这话,我踏实多了。”
四小姐金道之皱眉询问,“下面清点清楚没有?”
“清楚了!一个也不少,是二十万大洋。”柴先生急忙道。
“好!你给我父亲打个电话吧!我给冯亮子开手续。”四小姐金道之摆手。
柴先生急忙答应下来,连连躬身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四小姐金道有些气馁瞅着倚在门口的冯保亮,“你送银票多好?瞧,真麻烦呢!”
冯保亮一笑,“我让人换成银票如何?”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双臂放在书案上,沉思了片刻之后,朝冯保亮道:“这些先生都怕我家银行出了事情,我看啊!这里面一定有鬼,你把这批大洋换成银票吧!”
冯保亮听了有些无奈道:“真要这样做吗?”
“对!去吧!”四小姐金道之点头。
冯保亮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明天把这事情办了。”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皱眉,“怎么要改到明天?”
冯保亮一笑,“这二十万大洋现金可是一笔好生意,我自然要卖个价格!”
四小姐金道之怔了怔,“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人家还多给你银票?”
冯保亮含笑道:“金城银行的周作民,前天还在前门酒楼请我吃饭呢!他就是想要把大华纱厂未来盈利资金存到他的金城银行,利息最高四五呢!还要协助我贷款,你说,我能从他银行贷出多少?”
四小姐金道之皱眉,“你还要投资别的?”
“是的!沪市的恒丰聂云台,大德纱厂穆藕初两人来了,我敢肯定,最后定然说到合资建纱厂事情,我当然不能错过了!”冯保亮解释。
四小姐金道之呆了呆,秀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冯保亮回头,探出半截身体,见走道无人,他回过身来,迈步走到四小姐金道之身前,低声道:“四小姐,我们合作吧!下次建纱厂,你个人入股。”
四小姐金道之迷茫之后,瞪着冯保亮,“你这是什么话?”
冯保亮一笑,“中通,裕元,这都是以家族入股的吧?到时候,分到你头上又能有多少呢?再说,难不成你一直这般碌碌无为,浪费了你经商天赋?我们合作,你嫁给我,咱们算是强强联手了。”
四小姐金道之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又能给我多少?”
冯保亮摇头一笑,“总比刘守华强吧?”
四小姐金道之顿时哑口无言了,她缓缓低下了头,一张脸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时间之后,柴先生脚步声音传来。
冯保亮悄悄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了。
柴先生含笑走了进来,朝四小姐金道之欠身拱手,“四小姐,老爷吩咐了,让你查查账呢!回去回禀。”
四小姐金道之皱眉,掐灭了烟头,不耐烦的摆手,“把账本放下吧!对了,屋内很冷,火盆,火炉搬上来。对了,准备酒菜,我要请保亮帮我查账。”
柴先生一听,连连摆手,“四小姐,老爷吩咐了,让冯先生过去一趟呢!”
“哦?什么事情?”四小姐金道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柴先生急忙摆手,“我也不清楚呢!”
金公馆。
广场,共停了四辆轿车。
金首相定然是回来了。
冯保亮忐忑不安把自行车停到门厅外面,迈上台阶含笑迎上了金燕西。
金燕西单手揣兜,站在台阶台面上,他心不在焉的与冯保亮握了手,松开手之后,金燕西自嘲道:“瞧,你地位越来越高了,我父亲还让我出来迎接你。”
顿了顿,金燕西冷哼,“保亮,我对你见死不救,是生气的。”
一转身,金燕西朝门厅走去,他依然单手揣兜,藐视一切。
冯保亮含笑跟上金燕西,两人并排而行,“七爷!电影公司巨亏,办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呵呵!”金燕西嘴角一撇,冷笑不语。
两人入了门厅,进入了大厅。
金铨正在沙发等候,他一身便衣,嘴中叼着大号雪茄,正在翻看报纸。
冯保亮小跑着过去,朝金铨躬身施礼,“金伯父!”
金铨含笑放下报纸,摆手笑道:“免礼了!亮子,坐下说话吧!”
“是!”冯保亮拱手答应一声,一转身,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金铨对面沙发上。
金燕西来到近前,一脸不屑瞥了冯保亮一眼,朝金铨道:“我上楼去了。
金铨皱眉,“放肆!你朋友来了就如此态度吗?电影公司的事情,是我的命令。即日开始,你要与亮子学,学是如何管理纱厂的,而不是一味地与狐朋狗友混日子。”
“爸,你说的是亮子吗?当初,他帮我把电影公司办下来的。”金燕西皱了皱眉头,忽然笑道。
“哦?”金铨眉头一挑,“你还怪上亮子了?”
说完,金铨瞪着金燕西,“帮你办公司是好事,可不是让你陷进去,一直往里面扔钱的。执迷不悟,何时才明白为人处事道理?”
金燕西仿佛听?了金铨这种大道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