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亮进来之后,周作民高兴起身,询问,“冯兄弟,吴先生过来吗?”
周作民一脸期待样子。
冯保亮苦笑摇头,两手一摊,“他委托我过来,说太忙了,来不了。”
周作民皱眉,“冯兄弟,条件他答应了吗?”
冯保亮笑道:“自然答应了!”
周作民高兴道:“这就好!如此,来不来都没有关系。”
说着,周作民含笑朝冯保亮介绍屋内的其他贵客。
第一位,盐业银行创始人张镇芳先生。
第二位,盐业银行总裁袁乃宽先生。
第三位,中孚银行创始人孙多森先生。
冯保亮见到这些金融家,心中一振,以晚辈行礼。
张镇芳先生三人都是长袍马褂,样子从容稳重。
三人含笑点头,不言语赞赏冯保亮一番。
冯麟霈,袁鉴,高理亭,孟洛川等人含笑插科打诨,让场面颇为热闹,气氛融洽。
闲聊过后,周作民请大家坐下,继续开会。
大家围在一起说的是关税改制情况,尤其是纺织业,铁矿石,煤炭这三个行业,东洋人要求原料出口,成品进口免税。
这事情已经是全国商界大事,大家对此忧心忡忡,怕政府软弱,答应了东洋人的要求。
议论了一会儿,忽然,周作民秘书来报,靳云鹏和朱启铃两人专车来了,正在大楼后面。
周作民听了,立即招呼大家下楼迎接。
当然了,张镇芳,袁乃宽作为袁家代表,两人自然无需像其他人亲自下楼,而是站在三楼楼梯口迎接。
大家一窝蜂下楼,来到一楼,恰好碰到靳云鹏,朱启铃两人进入大楼,两拨人相遇,热情寒暄起来。
之后,众人护拥着靳云鹏,朱启铃两人上楼。
在二楼舞厅短暂停了片刻,大家朝三楼赶去。
靳云鹏,朱启铃看到张镇芳和袁乃宽两人之后,立即含笑过去施礼。
袁乃宽是袁大总统的心腹管家,负责袁家文书,财政,后勤事务。
他与袁大总统以侄叔相称,深受袁大总统信赖。
曾经担任袁大总统总统府拱卫军军需总长,被授予陆军中将。
这资历很深,尤其与北洋军政人员都熟,就算袁大总统称帝失败,接替位子的仍然是北洋自家人,故此,袁乃宽自然不会被惩罚。
张镇芳是袁大总统的亲属,他姐姐嫁给了袁大总统的兄长,一开始跟着袁大总统,做过天津道,长芦盐运使,署理直隶总督,河南都督,以及民政长。
眼下,张镇芳可以说,他代表着袁家的态度。
靳云鹏热情拉着两人手掌,谈论过去事情,高兴不已。
靳云鹏作为陆军参谋长,他想要进步,需要更多的人支持,像张镇芳,袁乃宽这种老资历的北洋大佬,就是他拉拢的对象。
张镇芳,袁乃宽两人含笑与靳云鹏寒暄,极力称赞靳云鹏有大将之才。
朱启铃与张镇芳,袁乃宽两人一起是同僚,袁大总统的心腹,所以三人很熟。
在袁大总统称帝失败之后,他们三人一起被列为袁大总统称帝的“七凶!”
加上筹安会六君子杨度等人,一共十三人,被称作袁大总统的十三太保。
朱启铃只是含笑拍了拍两人肩膀,表情没有靳云鹏那么夸张。
等寒暄过后,周作民躬身请大家入会议室。
入座时候,朱启铃低声询问冯保亮,“霈儿和松筠呢?”
冯保亮悄声回答,“三小姐在纱厂等四小姐,至于......公子会见朋友。”
最后一句,冯保亮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朱启铃听了眉头一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面有一丝疑惑。
其他人都注意到这情况,都感觉冯保亮深得朱启铃的信赖。
大家看冯保亮的眼光,越发明亮了。
靳云鹏回头,看着冯保亮和朱启铃一笑,“有什么事情呢?”
冯保亮急忙含笑拱手,“督爷,中行吴先生来不了了,他忙着纱厂事情,委托我过来。”
靳云鹏皱眉,“冯亮子,纱厂进展如何了?”
“一切都井井有条,围墙已经建了起来,八家建筑队已经入驻,人手招募到了一千人,朝五千人发展。我们争取一个月内,纱厂竣工。”冯保亮立即拱手回禀。
靳云鹏听招募五千人,他咂了咂舌头,瞅着冯保亮笑道:“我和金铨都不是好大喜功的人,你可别乱来。”
“是!是!冯亮子知晓,眼下,确实机会难得,我们人手充足,争取一个月内竣工。”冯保亮连连点头解释。
靳云鹏听了点头,也不多问了,他朝众人招呼一声,把大家目光吸引过来,开始说南北对持大事,以及当下武力一统的困境。
过了一阵子后,周作民秘书来报,曹总长来了。
大家一听,都急忙起身准备迎接。
靳云鹏见此,只好停下讲话,招呼朱启铃一声,率领众人下楼迎接。
曹汝霖由交通总长又兼任财政总长,一人兼任两个重要职位,他在内阁已经是最大的了。
外面甚至有消息传言,段元首甚至有让曹汝霖接替首相位子的心思,不过,碍于总统府和国会反对,这才没有动作。
冯保亮跟着一众大佬身后下了楼,在一楼大厅看到了曹汝霖。
曹汝霖身边还有两人,一人是警察总监吴炳相,另一人留着八撇胡,面白腿圆,三十岁左右样子。
“润田兄!”
“炳相老弟!”
“宗?老弟!”
靳云鹏含笑拱手,笑容可掬。
曹汝霖,吴炳相,陆宗?三人含笑回礼,之后,其他人上前见过曹汝霖。
冯保亮与京师总商会冯麟霈等人裹挟在一起,大家一起见过曹总长。
曹汝霖见了,立即把冯保亮喊出来,让他与周作民站在一边,他笑眯眯责问,“冯亮子,怎么想要溜到京师总商会那里?你去总商会,我可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