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秀珠听了三少奶奶王玉芬带来的消息之后,她满脸沮丧,抹着眼泪跑上楼去了。
白雄起让白太太上楼去安慰,他与三少奶奶王玉芬说话,询问冯保亮与金铨两人的矛盾。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一脸诧异,狐疑望着白雄起,“表哥,你哪里得知的消息?我并没有听到振鹏父亲对冯亮子表示不满!”
白雄起皱眉,“你确认吗?我问你,眼下冯保亮经常去金公馆吗?”
三少奶奶王玉芬心中一惊,她这才察觉,好像自从四小姐金道之离开之后,冯保亮从未去金公馆了。
看来,表哥所言不虚,并不是空穴来风。
三少奶奶王玉芬这表情自然落在了白雄起眼里,他背靠沙发上,笑着道:“被我说中了吧!这金铨老奸巨猾,他心里都藏着事情,岂会流露出来?玉芬,你说说,这冯保亮到底怎么与金铨交恶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秀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微微摇头,“交恶倒是没有!可能是因为四小姐金道之的原因。”
说着,三少奶奶王玉芬说了四小姐金道之借道大华纱厂,远去异国他乡事情。
三少奶奶王玉芬猜测,金铨怀疑冯亮子故意放四小姐金道之离开,这让金铨内心有些不高兴。
白雄起听了沉思良久之后,笑着朝三少奶奶王玉芬道:“表妹,我想请你作为中间人,传话给冯保亮,就说我白雄起有事情相商,邀请他来白公馆做客。”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惊讶,有些狐疑瞅着白雄起,“表哥,你这是......?”
“没错!我想要拉找他!”白雄起点头,直言相告。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一笑,“他一个纱厂老板,有什么值得表哥看重?”
白雄起摇头,“你不懂!今天,我在段元首私宅碰到了他和徐树铮,之后,段元首提拔他为纱厂区总办,矿政司开采署副署长,京师总商会副会长,又任命他石景山炼钢厂总办。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定然飞黄腾达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一脸震惊,“真的?段元首亲自任命的?”
白雄起重重点头,“是的!眼下,他可不是普通商人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心中一喜,她感觉自己和冯保亮有那么一点关系,加上弟弟王幼春跟在冯保亮身边混,这未来定然又有大钱赚了。
“怎么?表妹,我看你挺高兴,这是......你与他很熟吗?”白雄起自然看到了三少奶奶王玉芬表情,皱眉询问。
三少奶奶王玉芬笑道:“幼春跟这个他混呢!你说呢?”
白雄起惊讶,旋即一喜,朝三少奶奶王玉芬笑道:“太好了!表妹,你回去告诉幼春,让他带冯保亮来白公馆,我是非常欢迎的。
三少奶奶王玉芬想了想,点点头,“行!”
说完,她看了墙边的座钟一眼,起身道:“我就回去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回到了金公馆。
她一入门厅,见金太太和翠姨正坐在客厅沙发说话,两人见她进来,抬头望来。
三少奶奶王玉芬急忙走过去,给金太太和翠姨施礼。
金太太皱眉,“这么快回来了?秀珠没事吧?”
三少奶奶王玉芬急忙道:“这孩子又哭了,我哄了一下就回来了。”
金太太颦眉,她望着三少奶奶王玉芬,“你表哥问你事情没有?”
三少奶奶王玉芬点头,“他问了中通纱厂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他。”
金太太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就好!你要明白,你眼下是金家的媳妇,可不能做出伤害自家的事情。你表哥这人心机很深,城府也重,人不可深交。”
三少奶奶王玉芬急忙点头,“太太说的是,我也防备着他呢!”
“嗯!你明白就好!”金太太摆手,示意三少奶奶王玉芬自便。
三少奶奶王玉芬施了一礼,她上楼去了。
夜深了。
冯保亮送走最后一波拜访的官员和商人,这才返回办公大楼二楼客厅。
客厅。
陈六子,冯三叔,聂云台,穆藕初四人正在商谈。
四人见冯保亮上来,立即停下来。
聂云台含笑询问冯保亮,“客人都走了?”
冯保亮点头,“走了!真是麻烦!”
末了,冯保亮叹了一口气,来到大家近前,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穆藕初一笑,“你这开采署副署长,定然权利很大呢!”
冯保亮含笑摆手,“这与我无关,署长张幼亮主持开采署。”
一旁的陈六子追问,“这人是谁?”
冯保亮含笑解释,“有些来历,是前袁大总统女婿。”
陈六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他与冯三叔低声议论起来了。
冯保亮摆手,示意两人安静,朝聂云台,穆藕初询问,“聂先生,穆兄,你们商议的如何?”
冯保亮一回来,就说了炼钢厂事情。
他打算高薪招募江南制造总局那些德国工程师,先拿到碳素钢技术,然后研发合金钢技术。
当然,他欢迎江南制造总局北上合资建厂,不过,如果对方狮子大张口,冯保亮就不愿意与对方合作了。
毕竟,江南制造总局的技术已经被淘汰了。
聂云台已经朝沪市打了电话,托人打探江南制造总局情况,在不久前,沪市来了电话,说江南制造总局几乎处在破产边缘,情况不妙。
聂云台,穆藕初,陈六子,冯三叔四人议论一番,觉得可以收购江南制造总局,获得炼钢技术。
见冯保亮询问,聂云台说了四人想法。
冯保亮想了想,便说了一百万大洋事情。
他眼下还瞒着众人呢!
聂云台四人一听,睁大双眼,都呆如木鸡了。
先预支一百万大洋税!
这......确定不是敲诈吗?
四人对视一眼,都一脸的凝重之色。
冯保亮含笑摆手,“不用怕,眼下,大华纱厂每月可获利三十万大洋之巨,这一百万也就是三个月时间。我立下军令状是一年,所以,时间很充足,资金也很充足。这一百万大洋由我负责,炼钢厂我再投入一百万大洋,加上
金城银行,中孚银行,盐业银行的资金,仍然很充足的。”
聂云台苦笑,“你给大家说了吗?”
冯保亮一笑,“还没有急着说!我想,大家不会放弃的。如果有人放弃,这是他的损失了。”
“保亮,我们到底要投资多少?”聂云台苦笑询问。
眼下,他感到头大了。
这投资资金太大了,让他感到心惊胆颤。
不仅聂云台一人,穆藕初,陈六子,冯三叔三人也是这种心思,大家都紧抿嘴唇,满脸凝重。
冯保亮一笑,“重点在炼钢高炉,这一套五十万大洋,我准备订购三套。接着就是炼钢厂房,煤炭等,大概就二百五十万大洋左右。当然,如果收购江南制造总局,就达到了三百万大洋,加上要提前预支的一百万大洋,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