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是接人,站长立即安排铁路警察维持秩序,帮冯保亮找人。
从津市达到京城的火车过来之后,冯保亮的心越来越紧张了。
他有欢喜也有忧虑,可谓是几度欢喜几度愁。
他不清楚四小姐金道是否变了样子?
......?
有太多的不确定!
甚至有可能......移情别恋!
她还是......那个知情达理的金道吗?
喧喧嚷嚷的人流在站台涌动。
金太太一脸着急望着列车走下的人影,她一副紧张不安样子。
冯保亮蹙眉,上等车厢人影已经寥寥无几,仍然还没有看到四小姐金道之的人影,这有些不正常。
冯保亮回头,朝勇子,栋子两人吩咐,“去上车瞧瞧。”
勇子,栋子两人答应一声,立即兴冲冲登上列车梯台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肩膀扛着皮箱下来。
栋子还好,勇子几乎被压得抬不起头。
张学成,张学虎,谢大兵等人急忙去接应。
这一刻,一道靓影出现在车门。
四小姐金道之。
她一身黑衣,面露哀色。
金太太,五小姐金敏之,六小姐金润之急忙迎了过去。
四小姐金道之急忙走下梯台,双方汇合之后,她扑在金太太怀中哽咽起来。
金太太也忍不住抹眼泪,满脸哀伤之色。
大少爷金风举夫妇急忙迎上去。
一众人围着四小姐金道之嘘寒问暖。
冯保亮也缓缓走了过去。
金太太急忙松开四小姐金道之,笑着道:“道之,保亮也过来了。”
四小姐金道之收了泣声,抹去眼角泪珠,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刻,她目光万般柔情。
冯保亮一笑,在大少爷金凤举夫妇和六小姐金润之愕然目光之下,抱住了四小姐金道之。
四小姐金道之泪水汩汩而出,她满脸的委屈和悲色全部显露出来,娇躯颤抖不休,抽抽噎噎,吞声饮泣。
冯保亮闻着四小姐金道之,还是昨日的味道。
人还是他熟悉的人,身体还是他熟知的气味。
纵然经历了千山万水,经历了远洋大浪,她身上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股哀伤和久别之后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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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怎么回事呀?”一旁的六小姐金润之悄悄拉着五小姐金敏之的衣角,压低声音询问。
这一刻,她都吓呆了。
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活见鬼一般。
五小姐金敏之皱眉,给了六小姐金润之一个放心眼神,“安心!不要多嘴!”
六小姐金润之呆了呆,仍然不明白五姐这番话的意思。
她一脸懵逼望着眼前这一幕。
而大少爷金风举夫妇,愣了片刻之后,都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大少爷金凤举面露难色,他来到金太太身边,低声道:“这不太好吧?京城谁不知道保亮是咱家的门客?”
金太太瞪了大少爷金凤举一眼,“闭嘴!回去再说话。”
大少爷金凤举摸着嘴巴沉思起来。
大少奶奶吴佩芳明白过来之后,她双眼明亮如刀,立即上前劝慰,“道之,回家吧!有话回去说。”
同时,她瞥了冯保亮一眼,使了一个眼色。
意思是......注意周围影响。
冯保亮也看到周围人目光越来越多朝这里看来,他压下帽子,拍了拍四小姐金道之后背,缓缓松开了。
四小姐金道之抹了眼角泪水,她朝大少奶奶吴佩芳施礼,“大嫂。”
大少奶奶吴佩芳急忙拦住四小姐金道之,手挽着手臂,笑道:“大家都等着你呢!”
六小姐金润之立即上前挽住四小姐金道之一个胳膊,低声疑惑道:“四姐,你没事吧?”
五小姐金敏之皱眉,把六小姐金润之拉了回来。
四小姐金道之朝五妹,六妹点头,“我没事,一到站想起父亲来。”
说完,四小姐金道之眼泪闪烁,喃喃道:“是我不孝,没有在父亲身边守着。”
大家听了,忽然伤感起来。
金家姐妹抹眼泪,大少奶奶吴佩芳,大少爷金凤举面露伤感。
金太太抹了几把眼泪,她朝冯保亮道:“回去吧!”
冯保亮点头,转身吩咐一旁等候的勇子,把车开过来。
勇子答应一声,双脚翘起来,在冯保亮耳边私语一句。
冯保亮一脸懵逼,顿了顿,只好点头,“行!你留下来。”
勇子小跑去了,让车队过来。
冯保亮转身,金太太皱眉追问,“什么事情?”
冯保亮正要解释一番,四小姐金道之苦笑,“母亲,是小怜,我让她守着东西呢!”
金太太愕然,“派人接下来就是,守什么守?她回来也不下来拜见我?”
四小姐金道之顿了顿,苦笑道:“母亲,我们车上说,这是我吩咐她的。”
金太太一怔,缓缓点头,她在四小姐金道之和五小姐金敏之搀扶下,朝停在身边的车辆走去。
冯保亮替金太太和四小姐金道之打开车门。
三人坐在后座,六小姐金润之立即跑到副驾驶座上去了。
冯保亮关了车门,与大少爷金凤举夫妇客套几句,请大家上车。
之后,冯保亮没忘了感谢人家车站站长,邀请对方有时间去大华纱厂做客。
车站站长亲眼目睹了冯保亮与金家四小姐关系不一般,他内心暗暗惊诧,一脸受惊若宠答应了邀请。
四辆轿车缓缓离去,之后,在勇子,栋子两人保护下,小怜抱着一个很大的竹篮下来了。
三人上了轿车,车子缓慢出了车站去了。
等出了车站。
小怜把竹筐盖子小心翼翼的拿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眼神迷茫瞅着四周,片刻,小家伙嘴角一瘪,仰头望着小怜,奶声奶气道:“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