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大军踩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城墙之下,此时大军一字排开,直接把安庆府给包围了。
城墙上的白鹿军全都是满脸凝重,有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哆嗦。
虽然对面只有一万人,可是对方主帅却是熔神四转的孛罗帖木儿,那可是真正的天下有数的强者啊。
这时就见城下大军站定,下一刻就见孛罗骑着一匹战马来到了城下。
随着他的出场,现场顿时变得恐怖起来,空气之中都充满了强大的肃杀之气,仿佛一把手抓在了众人心脏一般。
一松一弛,捏住众人的心脏,尽情的调戏这些没用的心脏。
这时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就是一位熔神四转带来的压力,足以令普通士兵生不起作战之心。
这时孛罗就那么骑在马上看着城墙上的众人开口道:“察罕何在?”
一句话说出,场中的人都不敢做声,王保保见状咬牙上前开口道:“孛罗军主,今日两军开战,就由小侄儿来跟军主过两招吧!”
孛罗闻言抬头看了王保保一眼,紧跟着呵呵笑道:“扩廓,你还没资格跟我交手,再练个十年二十年的吧,把你父王叫出来,我们的仗还没打完呢!”
孛罗对王保保道,王保保听了这话立刻道:“我父王有要事在身,就先不跟军主一战了!”
“要事在身?哈哈哈,不会是怕了吧!”
孛罗声音带着嘲讽道,王保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孛罗道:“怎么不说话,不是真让我说对了吧,察罕那叛徒不会真的爬不起床了吧,哈哈哈……………”
孛罗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穿透性,这穿透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尤其是白鹿军士兵,听到了孛罗的刺耳笑声之后,一个个脸色巨变,互相对视一眼,仿佛被孛罗说中了一般,自家的汝阳王不会真的爬不起床了吧!
想到这里,白鹿军士兵心中咯噔一下,战斗的意志都降下来了许多,要是没有汝阳王,这场战斗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迟疑,就在众多士兵的战斗意志严重不足时,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孛罗,休要在那里危言耸听,本王身体健康的很,倒是你,宝象军主不骑着你的宝象,反倒是骑马,能发挥出来几成力道啊?”
汝阳王的声音适时响起,踏踏踏……………
紧跟着众人就看到汝阳王手持大刀正一层层台阶往城墙上走来,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眼处,踏踏踏……………
身后鹿皮披风正在迎风而动,看起来充满了原始的力量。
这时汝阳王神情平静来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上的白鹿军士兵也都看到了自己王,那位镇压江南数十年的汝阳王。
汝阳王目光扫视所有人,声音平淡且有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也明白你们心中的恐惧,是的,对面那位是一位可怕的敌人,可是咱们也是帝国三大军队,白鹿军!”
“你们每一个都是最优秀的士兵,不要怕,我将与你们同在!”
汝阳王声音平缓且有力的让所有士兵都心生安定,仿佛想起了曾经跟王爷一起所向披靡的时候,他们打过很多恶战,也遇到过很多强大的敌人,但是最后他们都见识过来了。
而今天他们也会在王爷的指挥下,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军心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城下的孛罗抬头看着城墙上逐渐凝聚的军煞之气,由刚才极其淡的状态,变成了现在,极其浓郁的状态,看着眼前这一幕,孛罗都不得不承认,察罕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军事主帅。
可惜他一步踏错,就不再是大乾的镇压南疆的王爷,而成了反贼的同伙,可惜啊。
孛罗这时看着汝阳王道:“察罕,你我本来都是大乾的臣子,不应该如今日这般剑拔弩张,可是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你王爷之尊,阻挡朝廷天兵,你是何想法?”
“你别忘了,你也是孛儿只斤氏的子孙,你身上流着大乾皇室的血!”
孛罗看着汝阳王说道,汝阳王听了这话看了看孛罗叹息一声道:“孛罗,你说的很对,正因为我流着孛儿只斤氏的血液,所以我知道我的责任,我在江南则安。”
“可是你却不顾我的劝阻,一意孤行,南下而来,把我辛苦搞得局面,搞得一团糟,现在你满意了?”
“我满意了?你说的局面,难道是看着陈九四做大?”
汝阳王道:“我在,陈九四只是在湖北路行动,未曾越过湖北路边境一兵一卒,这难道不就是陛下所追求的平衡吗?”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鼓动的陛下,让你来江南参合一手,你看现在的江南乱成什么样子了,陈九四咱们不说,你竟然还策反了我手下的张士诚,他现在直接带三万兵马格局了苏杭之地。”
“而看到咱们之间的战斗,又让那群隐居深山的老怪物们动了心眼子,福建的陈友定,在鲸鲨帮的鼓动下也开始不安分了,以前可是绝无仅有的!”
“还有蜀中的明玉珍,也开始逐渐活跃起来,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本来都老老实实的,可是经过你这不经大脑的一番乱搞,现在好了,天下大乱,这才是你跟陛下要的结果吗?”
“你们要的结果就是这天下大乱吗?”
汝阳王看着孛罗愤怒的说着,在他看来,孛罗率兵南下,就是这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事情。
孛罗听了汝阳王的话道:“那陈九四不尊王命,难道不该镇压?”
汝阳王道:“镇压可以,那也应该是陛下励精图治,整个天下蒸蒸日上之时,在考虑如何的镇压地方宵小,而非今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