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沐浴后,开始换上精心挑选的衣服。
每一件都是花了无数心思,细节都是精心缝制,恰到好处的。
该收紧的一定会收紧,显示出身材的曲线;
该放松的一定会放松,给太子无限的遐想。
外面隐约有人在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喝骂宫人,
“贱婢!咳咳......那花瓶是放在这个位置的?......”
“你看这桌子,你看这椅子,哎?喂,咱来的少一会儿,咳咳......大殿就乱糟糟的。”
"
吕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是郑嬷嬷来了。
她又来了!
郑嬷嬷最近一直在养伤,可是她很不安分,没事就朝景阳宫跑,每次来都要忙碌一阵子。
每次吕氏都将她轰走,不仅是她的咳嗽声让人心烦,也怕她有什么隐疾。
吕氏换了衣服出来。
郑嬷嬷陪着笑脸凑了过来,
“娘娘这身衣服真的很合适,咳咳......显得曲线玲珑....……咳……”
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是依然无法阻止咳嗽。
吕氏嫌弃地说道,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郑氏,回去好好歇着吧,你就不能好利索了再来吗?”
郑嬷嬷陪着笑,
“娘娘,老奴这不是,咳......想您了吗。咳......”
吕氏气哼哼地走了,自顾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郑嬷嬷毕竟是忠心耿耿的一个奴仆,吕氏也不愿意说话太重。
郑嬷嬷笑着跟了过去,
“娘娘,咳......其他人给您梳头,......呃......奴婢不放心?。咳......”
她虽然极力捂着嘴,但是吕氏依然感觉有风吹过脖子。
看着她拿起了梳子,吕氏终于火了,
“郑氏!”
郑嬷嬷吓得一哆嗦,差点将梳子扔了,
“娘娘?”
“去,现在出去!”吕氏喝道。
“娘娘……………咳……………”郑嬷嬷还想再求情,可是她的咳嗽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话。
她一不小心,唾沫星子溅到了吕氏的脸上。
吕氏终于爆发了,
“滚!”
郑嬷嬷笑不出来了,灰头土脸地告退,留下一路咳嗽。
钱嬷嬷上前,捡起梳子,上前给吕氏梳头。
她梳的很细心,好像在梳理无上的珍宝,
她的心里满足极了,过去这个位子一直被郑嬷嬷稳稳地占据,现在终于换人了。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最好郑嬷嬷永远也好不了了。
吕氏用力擦了几遍脸,才平复了心情。
仔细打量铜镜中的自己。
虽然生育了三个儿子,但是依然美艳动人,眼角、额头没有一丝皱纹。
她很满意,很自得。
东宫的妃子很多没有子嗣,但是都没有自己显得年轻。
钱嬷嬷打开了雪花膏的瓶子,
闻到雪花膏的香味,吕氏的好心情顿时飞了,脸色沉了下来,
“钱氏,还要想想办法,将这个方子弄来,这个才是赚钱的聚宝盆!”
钱嬷嬷手一哆嗦。
这个方子也要?
“娘娘,沙指挥都打听了,料子不难,就是皮革、屠宰作坊的下脚料。”
吕氏冷哼一声,
“但是点石成金的东西呢?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却迟迟弄不到。
钱嬷嬷急忙解释道:
“娘娘,不是沙指挥不尽心,是凤凰春的作坊管的太严格了,加料的全是国公府去的嬷嬷,没人知道加的是什么,甚至都没有工匠见到过。”
吕氏看了看铜镜中的钱嬷嬷,淡然道:
“看来,沙冠英没少给你好处啊!”
钱嬷嬷吓得魂都飞了,急忙跪倒:
“娘娘,奴婢从未拿过沙指挥任何好处,一个铜板都没有。”
钱嬷嬷一阵赌咒发誓。
吕氏看着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本宫也就随口说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起来吧。”
钱嬷嬷小心地站起来。
吕氏又叮嘱道:
“长安宫还是要常去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朱允?肯定知道方子的。”
钱嬷嬷不敢再推脱:
“是,娘娘,奴婢常去碰碰运气。”
“不是碰运气,你要下心。”吕氏怒道。
“是,娘娘,奴婢尽心!”
吕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哪怕有一个能打的,咱也能过几天舒坦日子。”
钱嬷嬷不敢说话,低着头跟在后面。
吕氏披上貂裘,向殿外走去。
看看天色,天空下着小雪,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太子该回来了。
宫人撑起了油纸伞。
钱嬷嬷将太子妃扶上马车,提着裙子就跟着上马车。
吕氏却说道:
“钱氏,你就别跟着本宫了,伺候几个殿下用晚膳吧。”
钱嬷嬷躬身领旨,心里却有些失落,太子妃去哪里都带着郑嬷嬷,却很少带着自己去。
她紧握拳头,也许这需要一个大功劳来证明自己。
吕氏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车前的嬷嬷突然低声道,
“娘娘,太子的车就在宫门口。”
吕氏睁开了眼,太子刚回来!
“停车!”
吕氏匆忙下了车,一眼看到了太子的身影,正在咸阳宫门口准备进去。
“夫君!”
吕氏柔声叫道。
太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去了。
吕氏俏然站在雪中,愣住了,
怎么不等臣妾?
往常这种偶遇,都是会等着一起的。
还有,刚才太子的眼神好像很冰冷。
她摇摇头,肯定是自己看错了,天色太暗了,看走眼了。
吕氏急忙碎步上前,
太子肯定嫌太冷了,在大殿里等着呢。
等她进了宫,却发现太子并不在前殿。
吕氏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小心翼翼地去了后殿,
一直找到了寝殿,才看到太子正在换衣服。
“夫君。”吕氏上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嗯。”朱标简短地回了一声。
吕氏挤开了宫女,上前伺候他换了衣服,
“夫君,要传晚膳吗?”
“张节已经传了。”
吕氏这才想到太子身边的太监康复了,她的心中有些遗憾。
张节回到京城都奄奄一息了,怎么就没有病死呢?
太子径直朝外走去。
吕氏自己跟在后面,心中有些害怕,太子这是生气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
自己是被迁怒了,还是因为自己生气的?
太子在餐桌前坐下,罕见地没有招呼吕氏一起用膳。
吕氏在一旁小心坐下,
朱标开口道:
“以后长安宫的宫人,要交给?儿自己惩罚,不是什么泼天的错误,你少跟着掺合。”
“是,夫君。”吕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开头就提朱允通呢?
吕氏又展颜一笑,
“?儿也大了,明后年也该就藩了,现在是该锤炼一下如何管里手下了。”
“就藩?”朱标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