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殿下之心,昭然若揭!(1 / 2)

大明假皇孙 花间无 4072 字 5天前

朱允?将弟弟送去大本堂,自己也出宫了。

黄子澄病了,今天还在养病。

去了黄府,黄子澄竟然在书房。

朱允?关切道:

“先生正在养病,当以身体为重。”

黄子澄哈哈大笑,中气十足,

“殿下,下官心里高兴,病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朱允?笑道,

“先生,什么喜事?说来咱也跟着高兴高兴?”

黄子澄笑着问道,“殿下,可知?殿下为何去浙东?”

“皇爷爷说,他是去平倭。”朱允?回道。

他有些心酸。

去平倭,就等于控制了军队,

朱老三已经在文官中有了那么大的影响力,如果再掌控军队,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殿下,朝中武勋众多,打仗得上他吗?”黄子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那先生以为是为什么?”

“殿下,您赢了!”黄子澄刻意压低了噪音,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兴奋。

!!!

?.......了?

我???

朱允?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子澄,自己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地赢了?

“先生何出此言?”

黄子澄叹了口气,

“是下官愚钝,其实早该察觉的!昨天马副宪来了,和他一起商议,我们才发现陛下的用意。

朱允?激动了,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先生快说!”

黄子澄咳嗽一声,低声说道:

“下官以为,陛下欲立殿下,但是又担心?殿下留在京城,利用武勋的力量作乱,这才远远地送去浙东,命卫所看管,远离武勋,远离朝堂。

“朱允?殿下打击蒋琳,其实是为了打乱陛下清扫淮西武勋的筹划。”

朱允?陷入沉思,良久才缓缓点头,

“先生说的是!"

其实,他也早有怀疑,但是他一直被朱允通压着,早已经没了自信,压根没有冲这方面去想。

直到现在听了黄子的分析,他才终于确定,皇爷爷选择了自己。

朱允?激动的眼圈红了,哽咽道,

“先生,终于有了盼头!”

两人欣喜地庆贺了一番,畅想了一番美好的未来。

朱允?这才明白,为何最近官员对他都很客气。

朱允?激动地说道,

“这就太好了!陛下又召回了方先生,以后两位先生在,本王的筹谋无忧矣!”

黄子澄:

自己在京城苦心积虑,没日没夜为殿下筹划,却比不上去了成都,一个月来一封信的方直?

黄子澄的心里酸溜溜的。

他终于确定,殿下更信任方希直。

等方希直进京了,自己在殿下心中第一谋士的位置就没了。

黄子澄咳嗽一声,

“殿下,炼钢作坊要尽快抓住手上。”

“先生,那是朱允?的财产啊。”朱允?有些为难。

他当然眼馋炼钢作坊,大明独一份,每天日进斗金。

去工部观政他就借机去了炼钢作坊,企图控制一部分工匠,间接影响作坊,

可惜被朱允通一顿打脸,铩羽而归。

黄子澄捻着胡子,缓缓道,

“殿下,您手里必须有让陛下在乎的。纯孝已经有了,如果能在朝政上有所表现,就更稳妥了。’

“农政是个方向,但是出政绩有些慢。”

朱允?微微颔首,“孝”有些虚,如果能有实绩,那就太好。

“可是,作坊终究是朱允通的。”朱允?依然有顾虑。

将炼钢作坊拿来,做的再好也是在朱老三的基础上折腾。

黄子澄摆摆手,

“殿下,大明只有一个炼钢作坊,并且和火铳、火枪直接相关。谁掌握了都会影响工部、影响朝廷的军械,这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啊!”

“至于之前的人是谁,谁在乎啊?眼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朱允?心动了,

“先生......说的是。”

黄子澄微微松了一口气,

必?在希直来之前,做出一点实绩,让殿下知道,咱黄子澄也不是吃素的。

“殿下,咱们今天就好好筹划一下,这次稳扎稳打,一定将炼钢作坊抓稳了。”

日上正午,阳光正好。

关大匠在作坊忙碌了一番,坐马车回家了。

最近他常回家用午饭,没人怀疑什么。

回了家,他先去了书房,

一炷香后,他拎着一个大筐去了厨房,里面都是往来的书信、札记、笔迹。

妻子正在给他准备午饭,看着筐里的东西,并没有惊讶,而是低声问道:

“夫君,要走了?”

关大匠四处看了看,低声道,

“快了,最近别让女儿出门。”

“那咱儿子………………”

“有人带他走,别担心。”关大匠安慰道。

“还需要多久?”

“再撑十天吧。”

妻子撒出炉膛里的柴禾,拿起一把书信丢了进去。

火舌很快包裹了书信,青烟滚滚,

妻子低声叮咛道,

“你这几天注意一点,发现什么不对就不要出作坊。”

关大匠搓搓大手,

“咱没事。你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只能带一个包裹,其他的全部丢弃。”

关大匠出去了。

妻子挑动着火堆,不断添加新的书信。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膛。

丈夫掌握了帝国的最高机密,炼钢的技术,家周围早已经没有了正常的邻居,他们也分不清邻居来自锦衣卫,还是其他势力的探子。

就连亲朋都有不少被收买了,要么企图高价收买技术,要么不时来一趟,试图打探点消息。

眼前烧的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往来,不过是一些日常问候,机密的东西压根不会留下来。

但是,就连这些都要烧掉,避免连累到写信的人。

乾清宫。

朱元璋用过午膳,在周云奇的陪同下,去了御花园散步。

冬去春来,阳光和煦,终于可以走出屋子晒晒太阳。

朱元璋背着手在前面走的很慢,周云奇抱着佛尘跟在身后,侍卫散在四周。

朱元璋的心情很复杂。

大臣们请求立储的奏疏神奇地消失了,淮西武勋的奏疏犹如雪片一般飞进通政司。

武勋的都在清辞,

似乎在一夜之间,他们都看淡了名利,全部要归隐田园。

他们的理由和宋太祖当年如出一辙,全部是“称疾”“请解兵权”。

甚至有的还写明了去向,有的愿意去凤阳去守护皇陵,有的要回老家,

最奇葩的是舳舻侯朱寿,竟然想去崖州。

在大明,崖州是贬官、犯人去的地方。

朱元璋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朱寿去崖州能干什么?

朱寿水师起家,难道就是因为崖州四面环海?

常升的请辞写的中规中矩,理由无非是自知平庸,不堪重任;身体不好;要奉养老母。

朱元璋心中有些矛盾。

全部放过,他有些不放心。

这些人都是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在军中都有广的影响力。

放虎归山容易,但是一旦时机到了,老虎择机下山,那个时候再去缚虎,可能就力有不逮了。

可是真的全杀了,理由却不好找啊。

对于武勋,贪腐罪不至死,可是总不能每一个都是谋反吧?

如果蓝玉不死,就是蓝玉谋逆,这些武勋是同党。

可惜蓝玉死了!

该死的蒋琳,竟然隐匿了重要的情报!

朱元璋出了一身细汗,转身回了乾清宫。

在御座缓缓下,指着淮西武勋的清辞奏疏,

“云奇,这些全部送回通政司,驳回。”

不是不同意,而是要挽留,再辞;再挽留,再辞,批准。这是必然的程序。

第一次清辞就同意了,只能说明君臣关系很恶劣了。

更何况,不管杀还是不杀,先拿掉职务也是好事,至少减轻武勋对军队的影响力。

朱元璋戴上老花镜,拿起御笔,摊开了一本奏疏,

“云奇,传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一下子去了这么多武勋,他不担心军队后继无人,而是头疼后继的人太多了。

提拨谁,不提拔谁,京城必将迎来一场争议。

朱元璋精神抖擞,选拔总比除名要轻松。

侍卫进殿禀报,

“陛下,长兴来了。”

朱元璋点点头,

“宣”

一个健壮的老将军大步进殿,

“臣长兴侯耿炳文拜见陛下!”

“免礼。”老朱吩咐道,“赐座。”

现在耿炳文是儿女亲家了,自己的孙女要嫁给耿炳文的长子璇。

耿炳文谢恩后,小心地用半个屁股蹭在锦凳上。

朱元璋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这次让你来,是让出一趟差事。”

“?儿去了浙东,咱很不放心他,那里毕竟常年和倭寇打仗。”

“你去一趟吧,陪在他身边,别让孩子瞎胡闹。”

耿炳文急忙起身,拱手领旨,

“臣遵旨!”

耿炳文心中没觉得是多大的事,不就是陪皇孙游山逛水吗,这个让儿子璇去都行。

朱元璋又叮嘱道,

“不能让孩子上战场。他学了武,就觉得功夫了得了,总想去砍几个敌人。你给朕盯紧了。”

“臣遵旨!”

“不会太久的,一年半载的就该回来了。”

“臣遵旨!”

“看着他,别对卫所、地方的政务指手画脚的。”

“臣遵旨!”

“耿卿,你要盯紧了,孩子太不像话就捆起来,押回京城。你是江都的公公,?儿是江都的弟弟,你管束他还是可以的。”

“呃,臣惶恐!”耿炳文心中打了个突,

他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终于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这次去浙东不是陪玩,而是监视朱允通的,不许朱允?插手地方的军政,一年后回京。

为何是一年?

因为那个时候储位已经安定了,即便回来也翻不出花来。

耿炳文出了一身冷汗,头垂的更低了。

“朕命令你看住他,你怕什么?朕给你一道旨意带着,捆他的时候拿出来,让他知道,是朕下的旨!”

“臣......臣遵旨!”

“出了问题,唯你是问!”朱元璋的口气变得严厉。

“臣一定遵照陛下旨意去办。”耿炳文的满头大汗,愈发地惶恐。

“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臣遵旨!”

“退下吧。”

“臣告退!”

耿炳文恭敬地退出了大殿,暖风轻拂,通体生寒。

拖着沉重的脚步,耿炳文走向午门。

去了浙东,什么时候捆人?

显然是?殿下不满储位旁落,要闹事的时候。

陛下唯恐浙东的地方官员将领镇不住通殿下,才派了自己这个侯爷去,还拿着陛下的秘旨。

耿炳文的脚步十分沉重,没想到自己会接到这个旨意。

为什么陛下不派别的勋贵去?

如果是蓝玉一系的,肯定和通殿下一起造反了。

如果是曹国公李景隆,可能镇不住殿下,反而被殿下给捆了;

如果是魏国公徐辉祖,徐家和燕王是亲戚,而殿下和燕王关系很差,陛下担心徐家公报私仇。

数来数去,也就自己最为合适。

可是万一自己将朱允通捆了,以后该如何面对大儿子、大儿媳妇?

暮色沉沉。

夕阳西坠,江面上金鳞点点。

渔舟唱晚,很多船只陆续开始靠岸,

受夜间照明、信号的影响,行船有诸多不便,

长江中间的航道渐渐空了下来,只有少数快船还在航行。

朱允通的座船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扯了满帆,劈波斩浪,趁着航道变得畅通,速度反而更快了。

副千户董云峰站在船首,眺望前方,心里竟然有点激动。

前面是一个十分繁忙的码头,很多船只正在靠岸。

那是镇江府的码头。

在江上不停歇地跑了一天了,殿下该停下歇息了吧?

殿下一路都很安静。

据前面的将士说,殿下大部分时间是在看书,偶尔上甲板透透风,对士兵很亲和。

但是殿下要求也很细致。

严令士兵吃脍、生虾;严禁喝生水。

前者还好解决,不过是嘴馋,忍一忍就罢了。

可是烧开水就需要大量煤炭、柴禾。

黄云峰本以为这个命令会半途而废,没想到中午就有补给船送来大量蜂窝煤。

送补给的船只,云峰很眼熟,那是昔日许家船队的。

他只能暗暗叹息,殿下可以调拨的船只竟然如此之多,补给竟然如此之迅速。

镇江府码头,大部分船只都在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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