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地说出多余的话，已经让他的脸上留下涔涔的汗水。但他依旧强撑着继续说着，脸上甚至有着和将死之人不符的笑意。

布雷德单拳撑地，站起身来。

面对菲茜娅的问题，帕克一阵语塞。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权利替布雷德告诉她，但又不好说出“他很好”这几个字，就算是白痴也能识破这种低劣的谎言。

昏暗的病房，阳光透过拉上的百叶窗隐约射入，像是将整个房间涂染上了一层白霜。白色的病床上躺着病怏怏的老人，生命已是风中残烛。不必去看一旁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低缓的心率，就是静静地听他卖力而微弱的呼吸也不难判断他生命的垂危。

哈里张开手掌，看清了手心的方形小盒，上面用黑字印着“奥斯集团”。

伊莉娜继续道：“布雷德每次消耗十分严重，建议进行有节制地特训，否则对身体可能造成长期影响。”

不知第多少次奔完全程后，终于力尽的他大汗淋漓地躺倒在砂石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十一岁的那年，你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瓶威士忌！”

“现实会告诉你，你是谁。”

“哥哥！”

一个金发的英俊青年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年轻人西装革履，目光中含着浅浅的怜悯和对这个床上的老人已成习惯的惧意。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亲身儿子——哈里·奥斯本。

老人咳了两声，干脆躺回了床上。

没人会把这个受尽病痛折磨终于迎来生命终结的可怜老人和赫赫有名的实干家诺曼·奥斯本联系起来，但这正是这一大工业巨头的结局。

但布雷德没有思考，甚至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摆脱思考。

“怎么？布雷德他还没回来？”帕克问。

“你是可造之材，哈里。”他说着，仰着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你有无穷的智慧，却将它弃之一旁。”

“叮咚。”

简单的问题，问到了哈里心坎，反映在脸上便是掩饰不住的一惊。

诺曼说完这句话，微一停顿，那颤抖的声音提高了音量。

“我想那是你的助理送的。”

“平均速度一百八十九马赫，最高时速一百九十三马赫，最低时速一百七十四马赫。”

他用跳动的眼皮打量着神色不安的哈里，要求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菲茜娅叹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察觉的。爸爸他一定也是，只是爸爸从来不会要求他说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只是一个人的话，他会撑不住的。”

那么布雷德现在人在哪里呢？

“是啊。”菲茜娅轻叹，“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他了。请问，哥哥他......出了什么事？”

“我毕生的心血。为了活着，我想尽了所有的方法。也许你能做到。我能为你做的……”

带着这样的信念，他日复一日燃尽所有地训练，好几次因血糖耗尽而晕厥。若不是有伊莉娜在旁边照看有好几次情况都相当危险。

银铃般的声音，让人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安心。

“逆转录病毒增生。我没告诉过你，它是遗传病。我们的病，奥斯本家族的诅咒，就从你这个年龄开始显现。”

加拿大横贯公路，号称世界上最长的公路，全长4860公里。并且在地广人稀的加拿大几乎看不到一辆车，简直是超速者的天堂。二代闪电侠巴里·艾伦就经常喜欢来这里奔跑、思考问题。

“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不指望了。我不相信奇迹，你不可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