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过了几日,?平浪静的,阿盈还问?娘:“咱们怎么样把那些举?的人给查出来呢?”
“那些人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好几个人。她们若是真有本事,也就不会使这样的手段了,这些不过是蛇虫鼠蚁,大家也不要放在心上。”?娘道。
爹娘听说此事后,她娘让她爹曾经的同袍来店里转了一圈来吓阻宵小,那位叔父如今是殿前司副都头手下任职,特地穿军装过来走了一趟。
但是?娘知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因此, 她就让陈小郎更机警些,每日离开柜台之前,?要拿到自己房里,名贵的缎子让锁起来,?房里的炭盆出去的时候用水浇灭。
陈小郎有些紧张,还道:“姑娘,万一有盗贼来怎么??”
“不会的, 纵火伤人,牢底都要坐穿。还有外面的缸里有水可以灭火。再者,还有家里我爹在,你就往后面喊人,听到了么?"?娘看着他道。
橘香拿着烧火棍道:“没什么好怕的。”
锦娘笑道:“你们不必草木皆兵,我也就是习惯先把坏事儿想在前头,可能那些人根本都不敢做什么。”
大家听了她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罗玉娥也笑道,“我们家七口人,谁不要命了,敢来咱们家。”
阿盈很喜欢这里,家中老爷憨厚老实,太太脾气爽朗从不作践人,少爷诚实好学,姑娘更是抬举她,对她很和气,且一家人和和气气,没有任何的阴谋算计和一些污秽之事。她挎着锦娘的胳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那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锦娘道。
罗玉娥又在?房的隔间帮陈小郎的底下多垫了一层稻草,用手摸了一下更暖和了,才去自己房里。
这般过了七八日,?平浪静,众人才放心下来。
此时已经要过小年,爹娘已经停了早点摊,他们明年准备再在甜水巷附近找地方干,毕竟现在的店铺总是涨?。
早起是罗玉娥做的早点,熬的猪肚阴米粥,这是安陆人常吃的,她们也是在一家南北?铺?到的,很是欣喜。
吃了早饭,开门后陆续有人来取?,锦娘核对好货票后,让阿盈递给人家。
开张半个月,锦娘已经入账十四贯,阿盈看锦娘把?好的蝴蝶剪下来,不禁好奇道:“姑娘,这也有人要吗?”
“有啊,这叫?布?,我进文绣院当了绣头之后,别人教我的。前面绣巷也有人专门这个,我打算做一盒,年底若是有人让我做绣功,直接缝上去就好了。”锦娘现在也不后悔去周家和文绣院。
在周家,她是发奋了三年,练就了她低调内敛,在文绣院她学会了反思自己,学会怎么管理人,知道你处在什么位置该说什么,到了什么位置会看到不同的?景。
不过,她想要的布料这里没有,就去瞿凤英她们家去选去,阿盈赶紧把她的披风披上,主仆二人很快就过来了。
“我要看看云霞色。”锦娘让伙计拿出来,她刚挑完出来,竟然见到了熟人。
倒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的匡三哥,他正指挥人搬了不少彩缎上马车,锦娘看他现在采?的样子,应该是当上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家要?什么喜事?
算算年纪,三姑娘十七,四姑娘十五,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坐在梳妆台前的四姑娘,正看着丫鬟梳着她的头发,她乌发顺滑如绸缎一般,镜子里的相貌更是清丽可人。
若榴笑道:“姑娘这头发生的真好。”
三年前,?放中进士,外放州府当官,三姐还小,周家也不愿意三姐嫁出去受苦,就延迟了几年,这次回来婚事也要操办起来。
只不过周家已经不如以前了,三姐的嫁妆听闻总共才五千两,两千两置办嫁妆,压箱底才三千两。到了她可能就更少了,但是好歹她保住了大姐的命,如此她也不必嫁过去辛苦做填房了。
可惜,梅表姐一场风寒要了命,老太太那儿缠绵病榻许久,她如今也只能借老太太那里栖身。如此,爹和?氏算是看重她一些,毕竟老太太一去,她们都得丁忧。
“走,我们先去太太那里请安,再去老太太那儿传疾。”四姑娘起身。
只是到了?氏的门口,见外面打帘子的丫头说里面是蒋氏娘家侄儿送节礼过来,四姑娘就先在次间等着,不一会儿就见一位锦袍少年走了出来,这少年玉袍金冠,相貌出众,让人见上一面就很难忘怀。
“四姑娘,这是太太娘家的十六郎君吧。”若榴道。
蒋十六,蒋羡?
周存之辈?官之后,后来起复多亏了此人,四姑娘是在小说的番外篇看到过此人。说他年少时便是外相既美,内性又机敏,又说他为官权谋深沉、狡诈阴险、贪慕富贵、结交权宦,是个十足的大奸臣,当然最后下场也是很惨,??贬官,最后
客死异乡。
四姑娘去了正房,果然,见蒋氏笑靥如花。近来,蒋氏兴许是到了更年期,脾气很大,但蒋羡都能把她哄成这样,足以见人家的功力。难怪以前都是蒋延和蒋羡一起过来的,到现在却只有羡来了。
“太太。”
蒋氏颔首:“孩子,如今你三姐的婚事我要忙,老太太那里让你多费心。”
实际上操持三姐姐婚事的人是嫂子张氏,二哥周存之外放,家中一切大小事都是她在打理,哪里用的着蒋氏,不过是她不愿意侍奉婆母罢了。
可四姑娘还得帮着圆:“太太辛苦,府上皆知,女儿不敢担费心二字,都是女儿本分。”
“嗯,见你这般懂事,我也放心了。好孩子,你侍奉你祖母这般孝顺,我和你爹也不会辜负你的。”蒋氏意有所指。
四姑娘心跳漏了一拍,这说的是自己的亲事了。
三年前,父亲约莫看中了韩效,然而人家这样的少年进士早就被集贤相选为女婿,只是那女子命薄,嫁过去一年就病殁了。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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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小年是二十四就过了,北方真是冰天雪地,锦娘就让陈小郎每日把门口的雪扫了就进门来。
锦娘今日绣了八只蝴蝶,都放在盒子里,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大家道:“今日咱们早些收摊,外头这么冷,肯定也没太多人过来。”
熟料,只见有人进来,她们朝外看去,见是个清凌凌的梳丫髻的姑娘,她手里抱着包袱,冒着风雪进来。
阿盈连忙上前替她拍打雪粒子,又去端了热茶过来。
“我们家夫人有一件??的衣裳被扎破了,不知道能不能修补?”丫鬟道。
锦娘看了她半天才道:“四儿,你是四儿吗?”
虽然长高了不少,人也丰腴了一些,但相貌很熟悉。
那丫鬟?了一下,她以前叫四儿,后来改名叫香茗,怎么这位娘子也知晓她的名姓,但她很机警,还是道:“请问您是......”
锦娘如今瘦下来,打扮也不同了,如今天色又有些黑,她想四儿肯定看不清楚她,故而笑道:“我啊,锦娘,你还认得吗?以前我们一起在针线房。”
香茗?了一下,不可置信,二人互相说了各自的境遇,都唏嘘连连。
针线房自从锦娘她们走后就裁撤了,后来她就被调去伺候蒋氏,如今已然是蒋氏房里的三等丫头了。
“真没想到锦娘姐姐有如此造化。”香茗还沉浸在过往中.
锦娘见外头不早了,遂先说正经的:“你是要补衣裳吗?”
香茗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啊,三姑娘马上要成婚了,这是夫人最心爱的衣裳,哪里知道被钉子挂了个口,去前面绣巷寻了人也没人会补这个。”
“这是宫制的??,莫说是外头的绣娘,就是文绣院的会补的也是少数。”锦娘看了看。
香茗一惊:“那姐姐可会?”
锦娘笑道:“这样的??补起来,少说也要五日,多则十日,但既是你拿来的,我就晚上熬夜五日替你补好,除夕前一日你派人来取就是了。只是??就不便宜了......”
她得先说清楚,免得因为?把两人关系坏了。
香茗道:“姐姐能绣便好,不知作?几何?”
“三贯。”锦娘看了看这衣裳,上头的线在外面都?不到,她还是在文绣院的时候攒了一些在手上。
香茗听到这个价?,暗道不贵,又出去外面拿了钱匣子进来,绞了三两过来,锦娘倒也不要多的,拿戥子称了一下,拿了多的二百文给她。
香茗推说不要:“姐姐就收下吧。”
“哪有这个道理,还是你拿着吧。”锦娘知道她现在还只是个三等,蒋氏房里的大丫头们都把位置守的很严,要出头很不容易,且丫头们之间人情往来非常之多。
见锦娘坚持,香茗倒也没客气,只是天色已晚,她也要回府了,锦娘便让她把票拿好,到时候派个人过来取就是了。
送走香茗,锦娘便和她娘商量往周家送些年礼过去:“若她们没发现我倒也?了,如今按照礼数,我们也得置办些年礼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