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2 / 2)

北宋小丫鬟 春未绿 3282 字 1个月前

儿也早就出嫁了,唯独只有小儿子十六郎还未成亲。"

“他书读的不错,人更是一表人才,还比姐姐小几岁,我看配姐姐正好。”

说罢,听外面的人在催,她又赶紧起身:“我是替大夫人上去的,不敢久待,这就走了,姐姐这几日得做好准备。

虽说锦娘觉得这事儿虚无缥缈,但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还笑道:“你放心吧。”

这种事情她当然是谁都没说,继续裁剪荷包,又把陈小郎喊进来道:“之前跟一位福建的客人买了一端建阳小纱,你把它送去高家染坊,让他们跟我染成这两种颜色,喏。”

建阳小纱一端才五百文,若是染成绯红色盒碧绿之色,工钱算上,也不过一贯。

她的布匹也不全是找瞿凤英家拿的,有时候也会自己去淘一些便宜又好看的,现在她开始裁剪一些荷包,这些既可以做搭头,也可以排满一整条都很好看。

绣了一对荷包之后,锦娘才开始帮这位?娘子绣花,她已经是完全沉浸在绣花的部分了,如今阿盈完全应付一般的客人,锦娘也不会担心。

却说香茗上完香之后便回去覆命,蒋夫人正为四姑娘的亲事烦恼,原本想把四姑娘说亲给韩效,没想到韩效又娶了??相之女。

想起??相,她又想起蒋六夫人刘氏,不免跟归宁的大女儿道:“你是不知道,你这位六舅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竟然要娶一个商?妇人。”

周大姑娘那日元宵因侍奉婆婆走的早,还是四妹妹告诉她,以前给她们做衣裳的锦娘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如此还手里有一份好钱。如今,大姑娘早已不是闺中?花雪月的姑娘了,她做人媳妇这么几年,知晓钱财重要性。

因此,她道:“六舅舅屡试不第,又素来喜欢附庸?雅,家业凋敝,所以见到人家有房有铺就动了心。只不过,要找也得找真富的人啊,我倒是认得一位,她家开珠铺的,我们常常在她家买,不如让女儿去介绍一番。”

“如此也是,我听闻十六郎本在刘计相处读书,不知怎么又不让他去了,你可知道原因?”蒋氏不喜欢六夫人,但还是挺喜欢蒋羡的。

周大姑娘就顿了一下,才难为道:“听说是荀大娘子不满刘大郎君和羡哥儿过从甚密,您也知道,是刘计相见羡哥儿聪明,才留这位远房亲戚在那儿读书,正好他和刘大郎君关系亲厚。不知道刘家或者荀家甚至是某些下人都看不惯,说了不少

风言风语,所以撺掇荀大娘子闹了一场,计相只好让十六郎出去了。”

“真是无妄之灾,也不能说十六郎生的好看,就造这般谣言啊。”蒋氏道。

蒋六夫人也是如此说,她原本想找蒋氏帮忙做媒,也不完全是因为锦娘钱财的问题,还有就是锦娘的确是貌美过人。在她看来,打破儿子身上断袖之癖的谣言,只能替儿子早日娶妻。

就是没想过蒋氏不同意。

她看着面前的小儿子,很是心疼:“咳咳,你这位姑母只会说什么商贾之女,她家二房老爷还不是行商贾之事,她几个女儿若是没这个做商贾的叔叔,能有那么些嫁妆吗?连县主郡主都有嫁商贾的,咱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翰林的女儿,你

大嫂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又怎么样呢?当时,我就说一个穷官女儿进门来大家一起受穷,你爹偏不听我的,结果卖了一处铺子做聘金,她伯父发嫁她过来才二百贯嫁妆,还筹措了许久。现在看来,咱们家是越来越拉胯,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你爹

你哥嫂谁会管你?他们也无力管你。

“我见那位魏娘子,不仅美貌多才,还很擅长经济。最重要的是,为人谦逊,又十分孝顺,也别再学那些人得陇望蜀,一直想着等中了进士再娶妻。你才十七,中进士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若我一去,谁管你呢?”

锦娘也是没想过她娘突然说起要去仁王寺上香,罗玉娥还道:“你若要嫁一个好郎君,就得诚心求菩萨保佑。”

“那也不该去仁王寺啊,那里离咱们这儿有些远啊。”锦娘道。

“虽说远一些,可是清静,咱们也能吃一顿斋饭回来。”罗玉娥笑道。

说完,她又神神秘秘的道:“锦娘,今儿吴待诏的夫人突然来我家里,说要替你说一门亲事。说出来,连我都吓了一跳。”

见说到自己的亲事,锦娘也不装矜持了:“如何?说的是哪家?”

“也是一官家子弟,曾祖做过宰相,只是祖父母双亡,他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其母也是翰林的女儿,父亲也是读书人。家中也有三进带大园子的宅子,就在南坊,还有一处金梁桥的五间阔面铺面,两百亩水田。”罗玉娥喜的都合不拢

嘴了。

锦娘笑道:“这般好的人家,怎么会说我呢?”

“你,你也别妄自菲薄,你如今也是有宅有铺的人,且这些都是你的。那户人家却有两个儿子,将来父母不在了,分家也未必能够分到什么。”罗玉娥觉得自己女儿做娘娘都可以。

锦娘微微颔首,“那女儿就去见见,若是不成,您可别勉强我。”

“那是肯定的,我何时勉强过你呢?”罗玉娥摊手。

锦娘想来也是,反正见了面,即便中意,也会打探对方脾性,又不是相看了就成婚,如此便同意了。

阿盈得知锦娘要相亲,想起锦娘舍不得打首饰,她用自己的私房钱帮锦娘在外面买了一只珠花帮锦娘打扮。

“你们这真的是倒贴钱上工吗?”锦娘哭笑不得。

阿盈则道:“每次有客人给我赏钱我都攒下,平日也用不上什么钱,我的汗巾子,戒指耳坠子还都是您给我的呢。”

锦娘只好道:“好吧好吧。”

阿盈替她梳了个流苏髻,将头发绾成同心髻后,在发髻底部?上丝带,发髻正中插两朵珠花,一朵是阿盈买的另一朵是之前在周家,周老夫人赏赐的,耳边戴的是珍珠耳环。脸上则化的是飞霞妆,所谓飞霞妆便是先涂胭脂后涂粉,有白里透

红,清新淡雅之美。

柳绿的抹胸配着鹅黄色的素罗上襦,下面则是一条珍珠白的百褶绉纱裙,腰间挂上一枚精美的荷包。

“脖子上也得敷粉。”阿盈拿粉扑又帮锦娘拍了一下。

天刚刚亮,魏雄就驾着驴车带锦娘母女和阿盈一起过去,她们家的驴车外表重新用锦帛装饰过,如今专门用于出行和送货。

本来锦娘是不紧张的,但是快到了仁王寺之前,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然而蒋家母子是先到了,蒋羡今日身着莲花暗纹交领衫,下面配黛青色的下裳,外罩一件素纱对襟衫子,头戴青玉发冠,脚踩一双皂靴,正在他娘跟前。

路人走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模样清俊,唇红齿白,夸了一句:“小郎君真是俊俏。

蒋羡笑了笑,帮他娘拿扇子扇风。

又听蒋六夫人道:“也真是的,给你介绍一位珠铺的姑娘,说的天花乱坠,还好我去暗访了一回。这姑娘装样子还行,也识得几个字,家中比魏娘子富贵许多,可她寡母独女不说,我买通她家下人,才知晓那就是个泼妇,不仅常常责打家中下

人,又家中娇宠太过,我不过穿的差些,不小心泼了一杯水在她身上,她脸色大变。若是真娶了这样的人,咱们母子是彻底落得个贪图人家家产不假,还家宅难安。”

她可不是无知妇孺,她父亲可是翰林,嫁过来时,丈夫还是宰相之孙,当时才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

又说锦娘等人已经到了仁王寺山脚下,罗玉娥正对魏雄道:“他们就在山脚的涂家分店,你别急匆匆的赶着过去,让人笑话。”

魏雄无语:“凭什么我被人笑话?”

“因为你长的黑乎乎的呗。”罗玉娥觉得丈夫没自知之明。

锦娘没留心爹娘的口角官司,只深吸一口气,等阿盈下了车,摆了脚踏之后,盈盈走下车,罗玉娥自然上前问候,其实她二人又重新在吴家见过一面。

这是蒋羡头一次见到锦娘,虽说她的容貌我见犹怜,但眉宇间毫无一般女子的扭捏之态,落落大方的站定,看起来却清纯的不可方物,似乎走来的风都含香。

大人们特地留出空间在前面走着,二人相互见礼,锦娘可没想到竟然是羡,她曾经在离开周家的最后一日见过他的,虽说惊鸿一瞥,但那样的容貌却很难让人忘怀。

锦娘不知道该问什么的时候,听蒋羡道:“五年前我本命年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来过仁王寺,这里上去并不陡,他们寺里的斋饭中有一道干焖笋丝很好吃。”

五年前是他本命年,那他今年十七岁,比自己小三岁!

“既然你这么说,那等会儿我要一饱口福了。不知你平日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锦娘问道。

蒋羡笑:“平日这个时候已经在读书了。”

既然是相亲,还是问清楚好,锦娘道:“是进士科还是明经?”

“好叫娘子知晓,是进士科,昨日还听业师的作了一首诗。”蒋羡还缓缓把自己的诗词念了出来。

锦娘听诗词工整,又听里面有“藤黄”二字,倒是笑了:“我平日画画,倒是常用藤黄,咦,那里就是大叶藤黄树啊。”

蒋羡很惊讶:“这就是藤黄树啊。”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我作诗的时候会用到,但实际并未见过,娘子是怎么认识出来的,我怎么看着像枇杷树。”

“是很像,但是又有不同......”锦娘介绍起来。

蒋羡一脸佩服道:“我听我母亲说娘子绣活很好,不曾想又通诗书,又博学。”

锦娘连忙道:“郎君谬了,我也只是恰好懂一些罢了,哪里称得上博学。”

她从穿越过来,几乎碰不到能说到一起的人,蒋羡算是一个,甚至还意犹未尽,很是投机。不对,锦娘失笑,哪来的一见如故,分明是人家一直在带着你聊天。

这小子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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