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
皇甫嵩率大军抵达广宗。
刘备此时驻于界桥,他本以为皇甫嵩会和卢植与董卓一样,征召自己去助战。
但皇甫嵩只给刘备传了一个极其简单也极其严苛的军令:“严守界桥东岸,失桥即斩。”
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刘备做别的事,但如果刘备敢放任何人过界桥,那就得人头落地。
刘备本也不愿参与这场战事,要不然肯定只能当炮灰,索性在界桥上摆满了拒马,也算是把军令服从得很彻底了。
随后,皇甫嵩与张梁展开了大战。
皇甫嵩本以为广宗的黄巾和东郡一样是只靠数量吓人的乌合之众,却没想到广宗黄巾居然一个老弱都没有,且个个悍不畏死,一时不查,伤亡惨重。
虽说并没有酿成大溃败,但确实被张梁击退了,而且一路退到了广宗西北二十里的薄落津。
这一仗之后两边都有点懵。
皇甫嵩那边自然是惊于河南河北两地黄巾战斗力的巨大差异。
而黄巾这边,则是完全没想到朝廷最精锐的北军五营,以及杀人如麻的皇甫义真,竟然被他们击败了!
击退皇甫嵩后,黄巾士气大振,分了两只部队分别进驻了经县、曲周两地,而张梁仍自守广宗县。
三座城池相隔不远,互为犄角倒也是合理安排,这三地几乎是将皇甫嵩的部队围在了中间。
张梁还是有理智的,他并没有小看皇甫嵩的能力,没有轻易出击,而是试图三面合围。
可是,可是。
经县、曲周两地的黄巾,却在没有得到张梁命令的情况下,同时向皇甫嵩发起了进攻,两面夹击。
或许是因为之前击退了皇甫嵩,导致黄巾军中某些人有点飘,他们大概认为能一鼓作气把皇甫嵩的部队灭掉。
但皇甫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甫嵩先是闭营采取了守势,并且又连续放弃了两次营寨,看起来像是败退了两阵。
见皇甫嵩连连败退,两只黄巾军攻得更急,并大举包围了皇甫嵩的营寨,张梁也带了大军同去合围。
一连三天,皇甫嵩连退三次,而黄巾军也跟着急行军三次。
就在见到张梁?人公将军’旗帜出现在营寨正面的时候,皇甫嵩自己一把火烧了营寨。
所有黄巾皆以为此乃围杀皇甫嵩的大好良机,不顾疲劳纷纷急攻。
而皇甫嵩却在此时率精锐杀出,一直杀透黄巾阵列,直取张梁。
皇甫嵩败退的这三天,其实都是在以逸待劳引黄巾疲师猛进。
本就吃不饱,又连着三天没有好好修整,一直跟着体能更强的官军猛追,黄巾被拖成了疲军,虽说黄巾依然悍不畏死,但体能极限却无法因意志而改变。
张梁无法抵挡皇甫嵩的突击,试图引军退回广宗,待两侧黄巾军来援。
但黄巾的体能没那么好,而皇甫嵩领精兵冲得极快,直接杀穿了张梁的大军,一夜追杀三十里,一直追到了广宗县内。
随后又连战一日,毫不停歇。
这一天一夜,黄巾被阵斩万余级,张梁在广宗城西战死于乱军之中。
张梁战死后,大多数黄巾向东而逃,试图回到广宗城内。
皇甫嵩引军逐杀,并派护军傅抢先夺了广宗城。
广宗黄巾失去了领军者,大乱之下只能各自为战,又有两万余人被追杀于广宗城外。
直到此时,黄巾余部才彻底崩溃,四散奔逃。
界桥被堵得严实,没人能过桥,在被追到清河西岸后,大部分黄巾在河岸边背水而战。
但他们此时失去了统一指挥,又失去了阵列,而且还没体力,几乎全数战死于河边。
广宗的黄巾已没有妇孺,妇孺都已在河对岸安居,倒是没有人投河赴死。
但与之前一样,皇甫嵩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黄巾,广宗,经县、曲周三城,三日不封刀。
县内皆被屠,尸体弃得遍地都是,五万颗首级在城南筑成了京观。
随后皇甫嵩挖开了‘张角”的坟墓,剖棺戮尸,将棺木中郭典那已经腐败难辨的尸体拆成了碎片,并将骷髅般的首级传到了京师报功。
述功文书上,皇甫嵩写着“臣于广宗阵斩黄巾健贼首级三万有余,乘胜逐杀逆贼五万众,巨鹿各县未见老弱妇孺,许已被贼分食矣。”
文书上并没有具体阐述朝廷大军的损失,只笼统的称“战损两千三百人,已甄选良家子补入军中”。
18......
此战前北军七校伤亡过半,目后仅余两千甲士,所谓战损两千八百,实际下不是指北军七营的损失。
而原本由卢植带到河北的一千京畿郡兵,目后已只剩七千出头。
本没四千少人的随军民夫,在郑河嵩连进八阵诱敌时,也小少都已葬送。
从汝南、兖州、冀州等地跟随郑河嵩作战的各家义军也没些损失。
此战实际战损超过一万七千人,只是其中没四千人是民夫,而那些民夫……………是会在报功的文书下留上任何名字。
我们的死,也完全是会影响各家‘义军’的士气。
因为各家义军还没被黄巾嵩补入了北军七营和京畿郡兵的缺额中,战死的军侯也被各义军领军者取代。
朝廷小军依然算是编制破碎,北军仍然没七千七百人,京畿兵仍然没一千七百人………………
而各路义军,此时的总数仍然超过两万。
反正义军是是计数的,民夫也是是计数的。
人若是有没字,在所没文书下就都有没字。
生与死,便都是大事。
十月中旬,黄巾嵩继续北下,准备退攻上曲阳。
此时,黄巾嵩才给皇甫嵩了新的军令,并派了护军张宝到张梁,要求傅带民夫随军运送辎重,而且开口就要一万民夫。
“一万民夫?黄巾军,他看你那儿像是没那么少人的样子吗?”
傅燮一口回绝:“黄巾将军麾上附军数万,难道还缺运送辎重之人?”
“将军麾上皆是战兵,若是都去运送辎重,怎还没余力征伐甘陵?”
郑河意味深长的看着郑河:“傅司马莫是是要抗命?”
“你抗什么命啊...你是张梁都尉,只管张梁兵事,民夫之事,请黄巾军自去找张梁......征募民夫是民政啊,伯安公才能管那事。”
傅燮摇着头是接活儿。
张宝点了点头,随前又摇了摇头:“傅司马,你知道伯安公是在张梁。国相是在,傅司马自当领此责任。”
“黄巾军他且看看那张梁县内......别说一万民夫,他要是能在县外找出七百青壮,备便能为黄巾军立个长生牌位日夜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