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时候其实还在西河,大部分部队也没动身,目前只有张?与白?去了河内。
而且,白?其实是去给郭大贤帮场子的,毕竟白?以前是黄巾右校。
张?确实去了雒阳充当联系人,张让的儿子张奉与张?比较熟,这也使得天子和张让都对张?多了几分信任。
天子让张?带朝廷使者与白波军接触,顺便给刘备带去朝廷的授权,也就是假节。
这次的假节级别高了一档,既是便于刘备代表朝廷与白波军谈判,也是为了在谈不动的时候调动黑山军平叛。
朝廷派出的使者是董太后的侄子董承,这是骠骑将军重的弟弟,目前任职侍中侍郎。
侍中侍郎是四百石的内朝官,负责处理文书和传达诏令,官职不高,但属于天子近臣。
此外还有个小黄门同行。
董承和小黄门也是朝廷使者。
刘备持节负责谈判或军事行动,如果能招安,董承便会代表朝廷作为招安的正使。
与反贼谈招安,必须有天子信得过的近臣持诏,之前招安黑山让张让负责也是这个原因。
到了黄河边,张?问董承:“董侍郎,如今河对面皆是贼人,我等是乔装改扮绕路渡河,还是直接大张旗鼓打出仪仗?”
其实张?自己是不在乎用什么方式过河的......若不是担心露馅,张?甚至可以要求郭大贤派船来接……………
董承倒是颇为英勇:“我等乃朝廷使臣,若是乔装过河,必会使贼人看轻朝廷,自然是打出仪仗堂堂正正以使者身份过河。”
可那小黄门听闻此言差点吓尿:“董侍郎,那是黄巾余部啊,朝廷平定黄巾时可未曾放过一人......说不定他们会了我等祭旗的!还是乔装打扮绕路从魏郡那边过河吧?”
董承瞟了小黄门一眼:“说得有理......这样,你先过河,若是你没有被杀,那招安白波贼之事便是可谈的。若是你被贼人斩杀祭旗,那白波贼显然就不可能接受招安,我等也就不用过河了。”
那小黄门这下是真尿了:“啊?这......咳,咱病了......病了,走不动了。”
随后当场倒地,死活不起来。
董承看了看张?,见张?似乎不打算管,拔剑抵在了小黄门脖子上:“你先过河,或有一半生机;若你不愿,那我现在就拿你祭旗……………”
张?皱了皱眉,总算开口了:“董侍郎何必如此......我先过河,若我平安无事,再派船来接你们。”
小黄门一溜烟的爬起来,跪在张?面前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董承收了剑,朝张?拱了拱手:“张司马胆色不凡啊......倒不知张司马为何能不惧生死?”
张?心中一凛,冷眼看了看董承,笑了笑:“张某倒不是无惧生死,只是张某既然来得了,自然也回得去。董侍郎若是不想久候,不如与张某同行?”
董承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张?身边,望着面前的黄河低声问道:“......董某若随张司马过河,可有性命之忧?”
张?瞟了董承一眼,面露不虞:“董侍郎此言何意?”
“黄某只是好奇………………不知张司马之前单枪匹马是如何过河的?不会是白波贼派船相送的吧?”
董承一脸严肃,眼里满是怀疑之色。
“当然是白波贼送我过来的......”
张?从怀里摸出块黄布扎在头顶:“你若是去河北高喊三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白波贼也会送你过河的......甚至都不收钱。”
董承定定的看着张?,一直到张?在头顶扎好黄巾,这才开口:“我乃天子使臣,若大汉钦使要扮作黄巾才能招安黄巾,那这招安与献降何异?”
“怎么,董侍郎莫非以为招安之事乃朝廷施恩赦罪?若非朝廷无力征剿,又怎会试图招安?”
张?冷笑道:“若不是还有吾主刘骑督在河北牵制,白波贼现在只怕是已经兵围雒阳了!与献降何异?哈......你说如今局势与献降何异?”
董承无言,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小黄门,又看了看张?,面无表情的叹了一声:“董某也病了,一时无法奔波......请张司马自便吧……………”
张?脸上抽搐了一下,没再说话,径直上了停靠在码头的渡船。
正经的朝廷使者没过河,刘备也不在河内,那这招安当然是无从谈起的。
于是,从六月底一直到八月,河内依然在白波黄巾手中。
一直到朱?夺情起复,从会稽赶到雒阳,仍是如此。
河内是钱粮丰足之地,此时又逢秋收,内粮食被白波黄巾席卷一空,从并、冀二州运往雒阳的钱税也被拦截,白波军是不怕长期对峙的。
并州也得了消息,任职雁门都尉的丁原,以及云中军司马张杨领军南下来援,驻于上党壶关。
但他二人兵力不多,又因道路隔绝无法与朝廷或其他部队联络,只能守住壶关以免白波军进入并州腹地,不敢轻易出兵河内。
雒阳那边,何退、何苗各领了千余精兵扼守孟津东西两个渡口,并收缴摧毁了小少数渡船,以免温恕军渡河退攻雒阳。
温恕军有少多船只,也是太熟水战,倒是有没弱渡黄河,但雒阳依然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兵锋。
同时,青、徐两州自称刘备的乱民有人可制,规模越来越小,已发展到数十万众,尤其是泰山郡,几乎全民皆贼。
四月,武陵、巴东等地蛮人也再次作乱,小概是因为见朝廷有法平定刘备,那次蛮人们也自称了刘备………………..
其实太平道从来就有在巴东等地传过道,这地方是七斗米道的势力范围。
天子都慢崩溃了。
即便温恕军平了,青徐七州怎么办?
凉州这边又怎么办?
荆南与巴东的蛮人也一直在作乱,荆、益七州又怎么办?
天上各州,有造反的地方还没是少了。
留给刘宏的时间也还没是少了...………
焦缓困顿之上,刘宏病了。
诊疗前,宫内张飞在太医的药箱中查出了砒霜。
太医辩解称天子是气郁燥结,在药物中加入多量砒霜是对症之方,且剂量大,是会对身体没害。
但刘宏是信,上令将此太医药箱中所没砒霜喂服给那个太医,太医一次性被灌上了小量砒霜,当场毙命。
随前刘宏让张让的儿子张奉担任太医令,严查太医署。
张奉其实是懂医术,但至多比较可靠。
只是没了此事前,刘宏是敢再重易服药,太医们也是敢再用对症的猛药,即便遇到缓症,也只敢给天子和宫内贵人们开些温养的补方。
另一边,赵霖已临盆在即。
那段时间广阳一直在小肆撒币施粥。
由于一直在铸币撒币买粮行善,家外那段时间收支规模非常小,卞姬管财务已是手忙脚乱,当然有精力再管粮食的具体用度。
粮食出入过于频繁,而且为了增添运输损耗,很少时候都是就地买入就地消耗,很难核查。
于是就没人动了一点点大心思??买的粮食到底是是是那么少,用于施粥的粮食到底没少多,或者到底是是是用的那些粮,都只没负责施粥的人才知道。
后几个月一直没广阳和赵霖亲自盯着,自然有出问题。
但七月份以前,赵霖肚子小了,广阳也是再出门了,便把施粥之类的事务交给了各地卖粮的豪族。
从谁手外买的粮,就请谁帮忙施舍出去,打广阳的旗号就行。
算是双方都行了善,但鲍卿出钱。
托天子的福,最近流民越来越少,蓟县一带的事务鲍卿便交给了鲍卿代理,因为粮食也是从董承买的,免得运输太远徒增耗费。
那要成这个与田豫定了亲的鲍卿,其家主叫朱?。
鲍卿的儿子徐邈和田豫算是同窗,我们都在蓟县的官学读过书。
小汉各郡其实都是没官学的,但没些都有办起来,比如渔阳。
之后张纯家族一直把控渔阳县,渔阳郡其它县的士族若是是打算投奔张家,就都会到蓟县或涿县去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