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笑道:“小侄这里还真有个好消息要转告给府——裘世安裘总管说了,昨儿贤德妃去了乾清宫‘侍’寝,让您只管把心放肚子里是。”
王夫人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明所以,蹙眉道:“乾清宫?不是在景仁宫么,怎得又去了乾清宫?”
看来她压根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不过这也正常,贾政这一外放,荣国府里连个正经做官都没有,消息渠道自然也闭塞了。
平日里仗着宫有贤德妃,倒也搞点内幕消息。
可如今连戴权都垮台了,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宫里谁敢胡‘乱’往外传消息?
因而她对此一无所知,也实属正常。
不过……
到底要不要跟她把话说透呢?
孙绍宗略一迟疑,考虑到贾元‘春’昨晚是在乾清宫过的夜,便拱手道:“这其有些内情,怕不好让旁人知道。”
王夫人一听这话,忙斥退了‘花’厅内外的婆子丫鬟。
薛姨妈见状也要跟出去,却被王夫人拦了下来,等到下人们都走远了,这才催促道:“二郎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
不愧是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贵‘妇’人,都这时候了,还要拉着妹妹在旁边避嫌。
孙绍宗当下,把自己查到一块通灵宝‘玉’,拿来同贾宝‘玉’那块对,而那消息不知怎么的,第二天传入了宫。
当说到皇帝召见,认出那‘玉’是义忠亲王之物时,王夫人膝盖一软,险些便瘫软在地,口不住口的叫道:“这可真是冤杀我儿了,那通灵宝‘玉’,是他出生时口所衔,哪里会同义忠亲王扯干系?!”
旁边薛姨妈慌忙扶住了她,却也是唬的心惊‘肉’跳,险些都将那菱形撑成了椭圆。
而王夫人说这番话时,孙绍宗便一直在暗观察,却见她义愤填膺,似乎并非是在惺惺作态。
难道那‘玉’,还真是胎里带的?
孙绍宗将信将疑的琢磨着,又劝道:“伯母不必如此,既然裘总管托我捎了口信来,想必陛下已经替府洗脱了罪名。”
一听这话,王夫人这才缓过些劲儿来,自薛姨妈怀里挣开,一叠声向着皇宫的方向大赞陛下圣明。
好容易完事儿,她又忙嘱托薛姨妈,待会去小佛堂替自己烧几炷香,感谢佛祖菩萨保佑。
毕竟是个‘妇’人,听说漫天云彩都散了,也没深思这其的关节。
而孙绍宗见她如此,也乐得略去后话不提。
至于贾宝‘玉’在这其扮演的角‘色’,还是等她事后自己琢磨吧。
不过有一件事儿,还是必须要说的。
“伯母。”
等王夫人心情稍稍平静了,孙绍宗又躬身正‘色’道:“事实,我在宫里负责盘查某个案子的时候,贤德妃娘娘曾派人过来,向我询问一些事情……”
“当真?!”
王夫人闻言,忙又追问道:“大姐儿都让人问了些什么?”
“也没问几句。”
孙绍宗两手一摊:“因为小侄很快发现,那太监其实并非娘娘所遣,而是有人冒名顶替。”
“假的?!”
王夫人吃了一惊,随即想起个人来,忍不住脱口道:“定是那荣妃,大姐在宫里素来有口皆碑,也只有那小贱蹄子,会做出这等事情!”
听她把话说的这么满,孙绍宗一时倒不好再往下说了。
最后还是王夫人再三催促,他才忖量着道:“其实后面还来过一个冒牌货,而且可以断定,和前面哪个不是一路的……”</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