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张彪可还好端端的,事情也没有要曝光的迹象——看来这院子,原本应该还有些其它用途才对。
这般想着,便已经进到了堂屋里面。
却见那屋里也是一览无余,仵作老徐正在面无表情的,在一具扭曲的尸首前擦拭着器械。
见孙绍宗从外面进来,他才挤出些笑容,躬身施礼。
孙绍宗把手一摆:“废话少说,先说说验尸的结果吧。”
这等直来直去的,最对老徐的胃口,他当即也把笑容收敛了,指着地的尸身解说道:“大人请看,尸体的右手明显肿胀,手背有丘疹状的红斑,靠近指地步的地方,有一部分肌肤呈现类似烧伤未愈的模样,但却找不到明显的伤口。”
“以属下推断,死者应当是被针状的细小物体,刺入指根部,并注入了毒液,而后又因皮‘肉’‘抽’搐收缩,彻底遮蔽了伤处——而毒液造成的窒息,应该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因为四周并无什么蛇行痕迹,故而我便推断,那隐藏在箱子里的,可能是某种毒虫。”
魏守根的尸体,是佝偻成s型,侧趴在地的,左手死死掐住右手的小臂,约莫是想阻止毒‘性’蔓延,却最终徒劳无功。
孙绍宗一面听老徐讲解,一面俯下身去看魏守根手背的红斑、死皮,不经意间对了魏守根的面孔,不禁下意识的‘咦’了一声。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日去大兴县衙撞见的‘冒失鬼’……
不对!
如今想来,不难推断出魏守根是有意为之的假设;而王谦那过于倨傲的回应,怕也和这厮脱不开干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莫非是以为,张彪之死同他们‘私’底下的勾当有关,所以生怕自己‘插’手?
“除此之外,死者背还有些较为新鲜的烫伤。”
老徐嘴里依旧解说着,顺势却递给孙绍宗两根银筷子。
孙绍宗也不问他怎么用,轻车熟路的把那筷子往死者背划拉了几下,便撩开了里外四层衣服,‘露’出背部的皮‘肉’来。
却原来那死者背部央的位置,早被剪刀剪开了一条豁口。
“这些灼伤……”
孙绍宗打量着魏守根背,那几处梅‘花’也似的烫伤痕迹,口喃喃道:“似乎是某种仪式留下的痕迹。”
“不错,小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徐点了点头,旁边的柳湘莲、王振等人,却都有些莫名其妙,时下梅‘花’形的铁器并不少见,怎得能断定是在进行仪式呢?
旁人不好‘插’嘴,柳湘莲却是没多少忌讳:“二哥,你们怎么能确定,这是某种仪式留下的?”
“简单的很。”
孙绍宗指着那些梅‘花’痕迹,道:“你仔细瞧,这些痕迹其实印的不深,但看去却十分的均匀,若是非自愿的情况下,断不会如此。”
“这又是为何?”
柳湘莲还是不明所以,甚至是更糊涂了。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向一旁的赵无畏讨了火折子,吹着了往柳湘莲脸缓缓印去。
柳湘莲急忙闪开,口叫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躲闪,他难道不知道?”
孙绍宗伸手一指魏守根:“若是用力烙印去也还罢了,这般浅浅的一层,只要稍有挣扎会糊掉,如今这般清晰,必然是自愿承受。”
“而若只是为了做个记号,也不必一次烫这许多——因此我才推断,这必然是在魏守根自愿的情况下,进行某种仪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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