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镜华看了看，眼神闪了闪，端起杯子小酌一口，这虽是一般茶叶，但是忙活了一天，这茶水简直是甘露一般的甜，直上了心呢。一口气喝完，他还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那夫人也是个眼力见的，连忙端了壶又添了几杯茶水才作罢。

“多谢！”莫镜华还以为今天怕是会扑了空呢，没料想发生了这出戏，倒是解了他目前的窘况。他还想着要找大牛呢，如果后者幸运，碰到了有人救，那么就好咯，只不过……

“对了，冒昧请问一下你们平时生病了都去哪里看？对了，刚刚去哪里拣的草药，恁生那么快？”他还以为还要等上一时半会才行呢，结果才一刻钟就拿了药还煎了，着实是惊奇。

一说到这个，没人比里正儿子更清楚。

他一边擦了汗，一边说道：“东村头那里有个神婆，会些医术，她那里有些药草。其余的也就不太清楚了。”作为里正的儿子，他自是知道点为人处事，虽然这老头子救了老爹一名，但事关神婆的事，却是不能多说，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莫镜华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多说了，不过心里却是掀起了波澜，之前听病人说过，有些地方不是郎中看病，而是有神婆(巫医)看病，吃的药里可能是药草，也可能是奇奇怪怪的虫子或者出人意料的东西，比如童便。

若不是他要先去看一下大牛的母亲，他也许会去“会一会”那个神婆。所幸大牛家不远，不过住在山上，只有几户人家在山上住着，也比较安静。

两人来到了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前，敲了敲歪歪扭扭的木门，喊道:“大娘，我是阿奎，带了郎中来看你了！”

里正儿子，即阿奎没听到回应，连忙又喊了好几声，心里一个咯噔，然后开了虚掩着的木门，大踏步往前走去。

莫镜华捏了捏手中的小包袱，也跟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娘长期病的缘故，穿过前庭到了房间就闻到了一阵一阵的异味。

“天……”阿奎赶紧捂住口鼻，然后敲了敲门道，“大娘，我们进来了！”没有回应，但是他还稍微有点忌讳的。

他开了门之后就侧着身子，撇了一眼屋里，心里砰砰地跳着。他生怕躺在床上那妇人真的死掉了，脑子有些空白。也不知道大牛到底死哪去了，母亲这个样子了也不管一下！

莫镜华目不斜视，师傅曾经循循教导自己，医者不计较男女大防，况且自己现在又是个六十岁的糟老头，那就更加不在意了。

他眯着眼看了一下周围，窗户都关得紧紧的，顶上的缝隙和那门透过来的光进来，但是映得床上那人的脸色愈发苍白无色。

也许是常年劳作的缘故，她她的皮肤像是树皮一样粗糙，但全身都肿着，莫镜华轻轻用手指按压前者露在外面的手，按后出现凹陷症状。

莫镜华好一通检查之后，大牛娘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皱眉一直搜寻这个病到底是什么，阿奎见状一思索便进来开了一旁的窗户，用竹子撑起来，倒是让里面的空气往外流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