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沉默了一阵。
“灵魂顶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吗......小莫,你是什么时候退团的?”
李昂的话让莫拉莱斯气势一滞。
“我想想,是维尔隐退以后的半年到一年吧......”
“这么模糊?这么关键的事情。”李昂笑笑。
“呃。”
兽耳青年停顿住,然后使劲抓了下头发和耳朵:“唉,我也不是在怪你,更何况我没有这个资格,毕竟我才是逃跑的那个。”
李昂转身,抱起手臂:“我也不是在责问你,或者说通过责问你,来隐去我在灵魂顶点变质过程中亲身见证却无法逆转的事实。”
他叹了口气,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我只是想说,这些天接触你们这些老友后,慢慢有了一个新的视角。”
李昂想起的是这阵子一路走来收入的团员,那可以用小动物概括的四个少女。
她们......还没有成长到让自己的作用多余带来的麻烦的水平,不过,李昂却久违的有了当初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纯粹,因为还有一些粉红的不可告人的片段。
此刻在小莫面前,他从离开灵魂顶点以来一些逐步成型的思绪浮现而出。
“你觉得,一个团队是为什么而建立呢?”
“原因很多吧,因为需要彼此合作才能达成目标,或者单纯和朋友一起冒险,一起赚钱什么的。
莫拉莱斯摊开手,作为有经验的老空骑士,他也不是说只在灵魂顶点或者超级好运团待过。
“是,总结下来,团队成立原因很多。那,一个成立的团队为什么能够维持呢?”
“为什么维持,利益相同,彼此见得惯吧?”
第二个问题,小莫的语气就没那么肯定了。
而且,这也提不出多少准确的回答。
“团队成立很简单,但真的能长久维持的却很少。”
李昂想起了在地球时候的一些事。
无论是网络还是现实,一群聚在一起的人总是很容易就分别了,不管是客观的冲击,还是主观的渐渐没话可说。
正因为如此,当他加入曾经的灵魂顶点,在冒险中逐渐意识到这是一伙不论是冲突还是利益分配都不会影响彼此情感的同伴后,他才生出了一种不可置信之感。
世上真的会有这种团队吗?我就在这里吗?
“......当从那种难以相信的惊艳感回过神时,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很多地方了。”
李昂的内心变化并非只是思绪,他也将其说给了眼前的莫拉莱斯。
“干,干嘛?说这些怪肉麻的。”
兽耳青年咧了咧嘴,他自然有触动,但是他是不习惯直接表达心迹的那种人。
“你这些话要不去和法琳娜说,说不定她会哭哭哦,我们从没见过??”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去的那一刻。”
李昂打断小莫因为不好意思而转移话题的话。
兽耳青年神情一顿,表情慢慢变成一种凝重之色。
“我之所以说不是责怪你,是因为我现在完全想明白了。”
李昂笑了笑:“维尔、法琳娜、基坦、我、你,我们关系最好,但团队的氛围那么好,像劳伦斯他们也是关键的一环。但没有了你们,等他们再走得差不多,那团队就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地方了,无论多么的像,都不再是
了。
“维尔是最关键的核心,如果我们够成熟的话,在他隐退的时候或许就该各自散伙。事实上,你们没多久确实也走了,你们走得对。就算我们四个还在,但有时候一伙人之间的和谐,少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所以,我根本不是在责怪你。”
小莫的神情缓缓舒缓下来,略带怅然。
“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我只是不想从那个美好的过去中醒过来,或许是我渴望朋友吧,或许是我想依靠别人?反正,我把维尔走时候的话当做了非常重要的目标,一直在为之而战。”
“其实你??”
“其实我根本没必要把那当一回事。”
“不是,我是说,其实你真的很猛,不说维尔,我自己也想感谢你。灵魂顶点对我也很重要,只是我可能比较自我,没你那么重感情,觉得气氛变了,就该走了。但是我看到它那次排名登临第一,让全世界看见,我真的很开
心的。”
莫拉莱斯双手撑着栏杆,手指紧紧的握住,像是要笑,又不像是在笑。
“我觉得,他们一定也是那么想的。”
兽耳青年咧开嘴:“维尔让你去见见他女儿,法琳娜加入你的团队,总不能是对随便一个人都会做的事吧。”
李昂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所以,打算怎么做?”莫拉莱斯拍了李昂手臂一下:“下面那三个混账你要怎么处理?”
“这就是我说的,得到了新的视野。”
李昂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再去说什么我对灵魂顶点变成这样有没有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单纯从情感上,再扯上点为了空域和平的大义,我会做该做的事。”
李昂没有看向厂房下方,而是侧脸从房顶和墙壁连接处的窗口看向无垠的晴空。
“船舵之都的所有助力帝国的空骑士,等同于在犯下和帝国同样的罪行,他们已经不该交由秩序空骑团审判,而应该被直接消灭。
“好。”
“然后,拉姆斯及其党羽,也该从这片之中消失。”
“放心,自是如此,拉姆斯用旧情算计我,他在我心里就已经判死刑了。”
莫拉莱斯扶住李昂的肩膀:“对船舵之都和我出手的事,超级好运团也不会不管的,之后对抗帝国有我们一份。”
梅露娜走上前,把秀美的下巴放到了李昂的肩上。
“呃,这是?”小莫不懂这女人的行动模式。
李昂心里叹了口气,他是知道,这是她找他时的两种动作之一,比起抓住他两边肩膀把他提起来,这一种柔和得多,也说明她这时心情和意愿都要偏柔和。
大抵,是在安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