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腿要截肢，你难道还能在我身边照顾一辈子？”薄景渊的声音可能因为重伤，没有了那股戾气，多了分磁性温柔。

听罢，乔碧看着他的腿，最终一字一句，“我会负责。”

她只说了四个字，薄景渊以为她不会说的四个字。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值得，哪怕是用这条右腿换来她一辈子的陪伴，哪怕没有感情只是愧疚照顾。

但一向自尊高傲的薄景渊，还是拒绝了这美好的诱惑，低沉道，“如果只是同情和感谢，那大可不必耽误你的一辈子，乔碧。”

乔碧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竟一时无话可说。

“是我毁了你的一生，也害你失去孩子，这些就当还给你的，这样你或许更容易接受，也不需要内疚。”薄景渊见她没有开口，以为她默认了，心脏骤痛，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不过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继续帮你，更不会守着你了，乔碧，我也要有自己新的生活了。”

是他已经没有能力守着她了，所以是时候该放手了。

乔碧默默听着他的话，她轻声，“如果你能有新的生活忘掉过去，那样很好，你，已经不再欠我什么了，薄先生。”

她疏离的称呼，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定，从此，两人真正的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她有她的新生活，他也有，这样，很好。

她缓缓的起身，转过身的那刻，没有看到薄景渊几不可见的微抬指尖，似乎想抓住她，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眼睁睁地让她离开了病房，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