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宜州,那在岭南,广南西道里都属于偏僻的。
emsp;emsp;皇帝这是赶他离京啊。
emsp;emsp;更可气的还在于,孙女死的不明不白,孩子却还马上就被过继给太子妃苏氏名下,并还将由皇帝亲自抚养,跟孙女一点关系都没了,跟郑氏一点关系都没了。
emsp;emsp;······
emsp;emsp;东宫。
emsp;emsp;承乾在跑步,一条腿一瘸一拐不太方便,却依然咬牙坚持着,刚开始那条腿很麻木,抛开拐杖都没法走,走快点都会摔跤。可这段时间坚持锻炼,已经慢慢的能够抛开拐杖行走了,虽然还是会瘸,但起码自己能走。
emsp;emsp;“殿下!”
emsp;emsp;贺兰楚石进来。
emsp;emsp;带来了一个极不好的消息。
emsp;emsp;裴侯郑三妾同日暴毙。
emsp;emsp;而且是接到旨意去上阳宫请安的时候暴毙的。
emsp;emsp;“圣人已经把三位皇孙都接入上阳宫中,并说以后要留在身边与晋王、晋阳公主一起亲自抚养,并且,三位皇孙现在都已过继到苏太子妃名下,皆为皇嫡孙,且刚还加封三郎为中山王·······”
emsp;emsp;贺兰楚石一边说,一边盯着太子的表情,以为会是一场暴风雨,时刻小心着,谁料承乾却依然在不快不慢的跑步。
emsp;emsp;“殿下?”
emsp;emsp;“知道了。”
emsp;emsp;这个平静的回复让贺兰楚石大吃一惊,裴侯郑三女可是太子以前最宠爱的三位妾侍,就算太子去陇右,也新收了许多女子,也不应当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啊,何况她们可还都为太子生了儿子。
emsp;emsp;“殿下,这事不简单。”
emsp;emsp;“你不用说了,孤都明白。”承乾继续跑步,脸上毫无表情,这与刚从陇右回到洛阳时的那个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似乎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似的。
emsp;emsp;以前的太子就似是一团火,而现在的太子,就如同一块冰。
emsp;emsp;贺兰楚石跟着跑了好久,“郑元璹复爵沛国公,起复为宜州刺史,圣人令立即出京赴任。”
emsp;emsp;承乾依然没有表情,继续跑步。
emsp;emsp;“侯陈公还关押在大理寺狱中,仍然没有结果。”
emsp;emsp;承乾继续跑步,声也不吭。
emsp;emsp;贺兰楚石急了,侯昭训是他小姨子现在人没了不能复生,可侯君集是他老丈人现在还在狱中呢。
emsp;emsp;“殿下,一定要帮忙救出侯陈公啊。”
emsp;emsp;承乾又跑完一圈,终于停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廊下,拿起毛巾给自己擦汗,又端起茶水漱口。
emsp;emsp;他站在廊下继续活动着身体。
emsp;emsp;“殿下?”
emsp;emsp;“侯君集咎由自取。”承乾只冷冷的回了一句,这让贺兰楚石目瞪口呆。
emsp;emsp;“殿下!”
emsp;emsp;“侯君集的事圣人自有处置,以后不要在孤面前再提此人了,你去趟卫国公府替孤请卫公来东宫一趟,孤有些事情要与卫公商量。”
emsp;emsp;贺兰楚石觉得承乾无比的陌生了,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emsp;emsp;他站在那发了会愣,才转身离去。
emsp;emsp;快走到门口,承乾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emsp;emsp;“等一下,”
emsp;emsp;“魏王?”
emsp;emsp;“殿下,魏王今日早上已经正式离京之国就藩,前往剑南西宁州都督府任职了。”
emsp;emsp;李泰良久才哦了一声。
emsp;emsp;“终于走了么。”似是在自言自语。
emsp;emsp;“京中年满十二岁的宗室亲王、郡王,皆已令出京就藩,一个不留。晋王等因还年幼,未行加冠礼还暂留京城,可除晋王有圣人旨意仍留宫中亲自抚养外,其余尚在京皇子,七岁始封王后,便都要离开宫中在宫外置府别居,待年十二加冠后出京之国就藩······”贺兰楚石道。
emsp;emsp;承乾对他摆了摆手,“孤知道了。”
emsp;emsp;说完,承乾丢下手里的毛巾,又拿起一张长弓。
emsp;emsp;上弦,取箭,对着百步外的箭靶,深吸口气,缓缓运力拉开弓弦,赤着上身的太子肩臂背部的肌肉一点点的贲起,承乾眯眼盯着远处的靶子,最后张弓射出长箭。
emsp;emsp;咻,哚。
emsp;emsp;长箭不偏不倚,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