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城这才沉下肩膀,突然醒觉,这好一出梨花带雨,好一出满腹委屈,好一出丫鬟护主,好一出深明大义,如若不是刚才这小丫鬟这一句话,袖城当真被她瞒了过去,怎当这原是一场好戏?
不知这话是雪非教的不是,如若不是,那只能是丫鬟坏事,如果是的话,那这雪非也太小看她袖城的智商了,即便袖城对这些事情再不走心,也听得出这一唱一和的是借丫鬟的口说出雪非在景秀祖母那里的地位来。
可是看此时此景雪非的状态,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意安排,故意将自己带到这少有人烟的亭子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给自己行这般大礼难道在丫鬟面前就不丢份?可见丫鬟便是她故意带来的,二人又合力演了这出好戏。
“既然景秀的祖母都已然这样说过了,你还这样干什么?我袖城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快起来吧。”袖城用力将她拉起,听了袖城这话,雪非也不再赖在地上,干脆站起身来。
平日里就是娇柔无力的身子骨,天气这般凉又跪了这么会子,冷不丁的站起来,身子有些打晃。
见她站得稳了,袖城才将她松开,由得她丫鬟一个人来扶她。
“袖姑娘,我知道,今天我来找你说这些,实再唐突,你曾经有恩于我,我怎敢恩将仇报夺你所爱,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哪怕留在景秀身边,做个丫头也好。”雪非字字句句将自己的身段贬得不能再低,袖城却是一个字也接不下去。
“我都说了,你不必如此,我还有事,先回府了,你回去路上小心。”袖城觉得如果再跟她呆下去就要窒息,借口想要离开。
雪非没有阻拦,干脆的说了句:“袖姑娘走好,希望袖姑娘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袖城不再答话,头也不回的便大步离开。
耳边的风悠悠吹过,袖城的衣衫穿得不多,此时的风虽比刚才的软了些,可依然将她浑身上下吹了个通透。
逃也似的回了府,又疾步朝自己房间走去,还未到门口,便遇到了一年轻男子,袖城满身的心事,哪里顾得了他是谁,只越发的低了头去,恨不得马上钻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