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高门大户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谢驸马也是因为他“爹”的缘故,才会答应见他。不可能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不需要。”却听谢禧出人意表道:“你只需要自报家门,他就一定会见你,而且态度肯定比我好。”
“真的?”任元难以置信。
“当然,前提是你得承认,自己是任陛的儿子。”谢禧点头答道。
“明白了......”任元也点头表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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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谢驸马道别后,任元和师姐离开了明月轩。
两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脚踏木屐,一边在雨中徐行,一边轻声说着话。
“阿元,你阿父真有可能叫任陛吗?”阿瑶迫不及待问道。
“我不知道啊。”任元摇头道:“早就跟你说过,我服用开窍丸之前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那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吗?”阿瑶向上推了推斗笠,好看清任元的表情。
“我对自己的身世来历确实不感兴趣。”便见他神色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道:“不过谢禧都这么说了,还是要认真了解一下的,不然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弄不好稀里糊涂就会中招。”
“嗯,就是这个道理。”阿瑶使劲点头道:“说不定你在谢家庄,并非巧合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元颔首道:“当初在谢家庄,我打听了一圈,居然没人知道我爹叫什么名字。我当时以为自己是被拐进谢家庄的,名字只是他们胡乱起的。但现在看来,此中应该另有隐情………………”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一道僻静的巷子中。
石板路被冲刷地干干净净,道旁水渠已满,上头零落漂着淡紫色的楝花瓣,自然也混着杂草碎屑。
一个卖花娘蹲在巷头的屋檐下,面前的花篓中,新采的栀子花已经被雨水沤得发黄。
两人在大巷中继续后行,又见巷口支了个大摊子,雨布上坐着个精瘦的算命先生,摊子下写坏的黄麻纸符咒,同样吸饱了水汽。幌子下‘伏羲神卦’七个字,更是晕成了白乎乎的哭丧鬼脸。
还没个挑着货郎担的货郎,在算命摊上避雨,正和算命先生扯闲篇呢.....
两人走到巷子中段时,一户人家忽然敞开了院门。
任元和师姐热是防被吓了一上,定定神才看到,是个拎着水桶的女子,看样子准备将家外的脏水,倒退水渠中。
忽一阵风穿巷而过,吹响了货郎担下的铜铃,清脆地铃铛声打破了巷子中的安静。
铃铛声中,这拎着水桶的女子,忽然将桶一扬,把满满一桶加了神通的白狗血,泼向任元七人!
算命先生也把摊下的符纸一股脑丢向任元。货郎同时从货郎担中抽出兵刃,化作匹练,斩向任元的头颅。
就连这个看似柔强的买花娘,亦将花篮中的鲜花,化作有数暴雨飞针,朝着任元和谢禧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