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轰隆！”

emsp;emsp;乌云密布天空，压得极低，让人呼吸都觉得憋闷。

emsp;emsp;江上的水流跌宕，来回冲刷，相互碰撞形成了一个个高低不平的浪头和漩涡，看上去万分凶险。

emsp;emsp;偶尔天空划过了一道闪电，把黑漆漆的江面照亮，隐约间，能看到一艘数丈大小的渔船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emsp;emsp;每一下浪头，都会把渔船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emsp;emsp;船头立着一个老翁，身体干瘪枯瘦，但双手的骨节却粗大，正抓着一张缝补了多次的鱼网，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便用力往水下一抛。

emsp;emsp;“啪！”

emsp;emsp;一道强劲的浪头拍打了过来，把老翁浑身淋得湿透。

emsp;emsp;如今正值二月，正是春意未发之际，冰冷的江水浇来，把他冻得哆嗦。

emsp;emsp;但此刻，他的心却是有一股火热的。

emsp;emsp;因为刚刚那一网子下去，他明显感受到一股沉沉的下坠的力量，看这动静，这一网怕是要丰收啊。

emsp;emsp;这些日子以来，打鱼的活计越来越难做了，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打到一条鱼。

emsp;emsp;若是再空网回去，家里真就揭不开锅了。

emsp;emsp;更何况，家里的婆娘生了病，也需要买药钱。

emsp;emsp;是生是死，都指望着今天了。

emsp;emsp;老翁一扯鱼网，往后退了一步，那渔船便朝着一边倾倒。

emsp;emsp;江浪起伏越发的汹涌，这艘并不算太小的渔船就好似一片枯叶，随着浪头上下起伏。

emsp;emsp;也幸得老翁在船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他还是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平衡，并用力的把鱼网一点点的往上拉扯。

emsp;emsp;转眼的功夫，鱼网已经被拉扯上来大半，透过浑浊的江水，隐约能看到鱼网里头是一个庞大的黑沉沉的物体。

emsp;emsp;看轮廓，有些不像是鱼。

emsp;emsp;“好大的腥味。”那玩意儿还未完全露出水面，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就传了上来。

emsp;emsp;闻到这个味道，老翁的一颗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emsp;emsp;莫不是捞上来什么尸体了？

emsp;emsp;此处江水湍急，时常会有人落水，他也不是没有捞上来过尸体。

emsp;emsp;正常江里的鱼儿哪有这般巨大，而且味道也没有这么冲。

emsp;emsp;一点点的，鱼网终于被拉上了船，那股腥臭的味道，抑制不住的扩散了开来。

emsp;emsp;老嗡强忍着不适，微微凑近了，这是什么？不像是尸体？倒像是一截树干。

emsp;emsp;那“树干”的表面凹凸不平，树皮都裂了开来。

emsp;emsp;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覆盖在上头的鱼网扯掉。

emsp;emsp;“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