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清安很小的时候因为常来薛家做客,跟这位管家很熟悉。据说对方服侍了薛家两代人,如果论资历怕是找遍整个薛家也没有这个管家深。
薛家几代存活下的这些老人,他们历经半个世纪的磨砺,几经沉浮,通常知晓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薛家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密闻。他们知道那么多秘密却依旧存活了下来可见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种人就算他在薛家地位低下也是万不可怠慢的。
她连忙向前扶住管家的手臂,道:“我见进去放东西之后马上到湖边。不过管家,您都一把年纪就别跟他们年轻人似的跑到大门接人,万一受了寒折腾出什么病痛到头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她简直分不清这一刻究竟是在故作姿态还是真的在关心老人。
“许小姐,您这样真是太抬举我这个糟老头了,”管家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一脸正色,“薛家从不养闲人,虽然老爷抬爱不再让我太多繁琐事务,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要恪尽本份倒是小姐您就快成为薛家主母,正所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尊卑有别也是规矩,许小姐以后要还像今天这样,怕年轻的那辈见了就乱了主次,到时就不好打理这旁大的家业啊!”
清安笑了笑,却没再继续不依不饶地贴上去,而是和对方保持一小段距离,微眯着眼睛说:“二十一世纪主张**平等,什么尊卑有别主次有序都过时了。我倒记得中华民族有一个传统,叫尊老爱幼。”
管家颔首,垂手不语,苍老佝偻的身子恭顺地弯着,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微妙的,这个人拒绝的态度非常果绝的感觉。
清安见对方油盐不进,笑了笑,便不再多说。抓着手抓包走进一楼宽敞明亮的大厅。
清安走后那两个年轻的女佣有些激动,其中一个说:“那就是未来的太太吗?她可真是亲切又体恤下人,不像我上回做事的那个人家,那家的大小姐不知道多瞧不起我们这些人!”
“那是自然,”另一个颇为自豪说,“许小姐从小就来我们薛家,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好亲近!”
管家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一声:“那些瞧不起人的,多半是些暴发户,怎可跟我们这种世家相提并论?只不过你们这些丫头太年轻单纯,不晓得真正厉害的”
管家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稳步走来的修长身影,立即正色闭嘴站直。